小说:妃有此意作者:艺容洛渊时间:2020-09-05 09:44:22
“父亲…”“不关二小姐的事!”
司雅面色一僵,颤着声想要辩解,刚轻启朱唇,余光却蓦然撇到一抹决绝的身影赫然跪下,耳边是不断回荡着的轻响。
“王爷王妃,请听颜嫣一言,并非是辩解,只是二小姐当真是尽心尽力教导着颜嫣,奈何画皮画虎难画骨,大小姐的绝世风韵无人能及,又岂是颜嫣这等风俗之人能轻易模仿得了的,颜嫣本就无心入那洛王府,奈何二小姐的恩情颜嫣无以回报,可终究还是让王爷王妃失望了,为免颜嫣露出破绽惹了大祸,还望王爷王妃早做打算…”
原本温柔如水的嗓音此时却带着少有的坚定与决绝,如此话语一出,震惊的不仅是司瑾陵夫妇,甚至就连一旁的司雅也有些愕然。
就算是她如此想破脑袋,也不明白颜嫣为何会说出如此的话语,心中一紧,难道自己平日的言行举止中露出了端倪,让这个看似柔若无骨的女子察觉到自己的心思?
她难道当真是如此好心成全自己,还是另有目的?
如此想着,司雅凝视在那抹跪于地上的身影的眼神不知觉冷了几分。
“颜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莫说没有其他打算,就算是换人也来不及了,你…难道真的忍心将王府数百口人命至于刀眼之下吗?这玩笑可开不得…”
闻言,即使是性子温润如柳秋凝也顿时庞然变色,白皙的脸蛋上血色尽褪,朱唇轻启,数次颤抖着才勉强说出完成的话语,可见她心中是何等的不可置信。
“……”且不说柳秋凝情绪何其激动,一旁的司瑾陵更是脸色肃穆,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阴郁的气息。
“父亲,请听女儿一言…”
甜美的声音突然在这个偌大的殿内响彻而起,只见早已禁若无声的的司雅缓步走上前来:“与其如此恍然无措,甚至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而导致司陵王府大祸临头,倒不如找一个熟悉长姐的人陪嫁过去,随时可以对颜嫣姐姐提点一二,如此,便可安心等待长姐归来!”
司雅如媚的嗓音清晰的落下,瞪着一双格外晶莹的眸子,神情极为认真。
“你说的熟悉之人不会就是你自己吧?”司瑾陵双眸微沉,眸子深处隐过一抹冷漠与不屑。
“父亲,女儿愿意屈身为陪嫁妻妾以解司陵王府之难…”
即使是知晓父亲早已察觉到自己心里那抹心思,听他如此直言不讳地道了出来,皓眸里顿时散发出明亮的光辉,就连心中也忍不住雀跃了起来,以为父亲同意了自己的提议,满脸激动的屈膝跪于地上,满口皆是为成全自己私心的大义凛然。
“住口!”
司瑾陵犹如惊雷般的厉喝成功将在场的几人都吓得心惊胆战起来,尤其是司雅娇媚的小脸顿时煞白起来,忐忑不安的注视着少有大发雷霆的人。
父亲…很少这般生气…
“我早就与你说过即使你心悦洛渊,也应当明白他与你长姐两情相悦,从小的情谊又岂容你有这般龌龊的想法?你看上谁不好非要打洛渊的心思!明明那洛渊早已公然拒绝纳你为妾的提议,本王到底做了什么孽?才会生出你这般不知羞耻的女儿!”
怒目圆睁的司瑾陵面容越发可怖起来,投向司雅那因他发怒而瑟瑟发抖身影的眼神是少有的阴翳,森寒的杀意一闪即逝。
这个女儿,他向来是不喜的,确也从未让她缺吃少穿,可偏偏却和她那不知羞耻的娘亲一个德行,野心极大,甚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样的人只要给她一根杆子就会不断往上爬,只要能爬上去不惜踏着他人的血肉,甚至到最后会毁了所有人…
“父亲…”
无限委屈的嗓音带着明显的哽咽,一双仿若秋水的眸子里涌起了莹莹水光,鼻翼一抽一抽的,不知不觉间已经潸然泪下,凄锐的嗓音带着极其幽怨的控诉:“我也是你的女儿啊,你明明知晓我身上流着你的骨血,为何!为何…”
抽泣着的女子俨然已经无法再将话语进行下去,本就清丽无双的容颜带了几抹凄厉越发显得楚楚可怜起来,顿了顿,倔强地卷起衣袖擦拭着滚滚而下的泪珠又继续开口道。
“司雅虽然恋慕洛王,可若长姐尚在府内,司雅纵使胆大包天也绝不会打洛王的主意,婚期转眼即到,长姐仍未平安归来,那洛王心思何其敏锐,又与长姐一同长大,倘若没有熟悉长姐的人在颜嫣姐姐身旁照料提示,若是一不小心露出了破绽事小,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虽说父亲是无可奈何,可欺君之罪是跑不了的!司雅身为王府中人,又怎愿眼睁睁地看着王府陷入绝境?”
豆大的泪珠源源不断,似乎也在哭诉着其主人的委屈,就连眼睑也越发红肿了起来,也不知那哭得快要断了气的某人,到底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假意?
“阿陵…”
柳秋凝轻眨着美眸,用力地拽着司瑾陵的袍角,见司雅哭得如此可怜,绝美的面容上满是不忍之色,与此同时,心中叹息不止。
待司晴大婚过后,她本意为司雅寻一户门当户对的亲事,却如此也想不到,司雅竟然如此作践自己…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既然她执意如此,那么走出怎样的路也是她注定要承受的。
“既然你执意如此,本王便无话可说,有一句话是劝诫也是警告!即使你嫁入洛王府也休想动些不该有的心思,洛渊只能是晴儿的,本王只要活着一日,便绝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晴儿的幸福,即使那人同样是我的女儿!”
“……”
司雅面容血色骤然尽褪,贝齿在朱红的唇瓣上留下一排泛白的齿痕,黯然的眼底蓦然涌上令人毛骨悚然的滔天恨意,绣着精致云纹的广袖中殷红的鲜血犹如游曳的灵蛇般从泛白的指缝间划了出来,一滴,一滴,稀稀疏疏的溅落于裙摆处,染处星星点点的盎然的红梅。
为什么?
父亲,你总是如此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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