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摸头杀？

　　轻飘飘的感觉逐渐褪去，历云再度睁开双眼。 　　“你醒了？” 　　面前女子一袭青衣，语气淡然。 　　似曾相识的大殿，似曾相识的面容，让他不由呼吸一滞。 　　怪了，师妹还在，自己住的大殿也在，似乎什么都没变。 　　“啧，一次重伤换来院长青眼，这小子，算是赚大发了！” 　　“那可不，这种狗屎运，什么时候能落到一个低贱杂役头上？” 　　“诶，这小子也是命大，那么深的伤口，心脏居然完好无损！” 　　周遭议论声，更是让历云一时回不过神来。 　　院长垂青？ 　　他垂青谁了？ 　　“云云，兽潮……解决了？” 　　“快，扶我起来，我写封遗书先！” 　　他动了动有些无力手臂，在面前女人惊愕眼神中，径直抚在她的额头上。 　　重伤未愈，单这一个动作，就让他有些痛的龇牙咧嘴。 　　管不了那么多了，谁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趁着手中有权，给百年后自己谋条生路才是王道！ 　　大殿内的嘈杂，瞬间消散。 　　面前“少女”，更是宛如被人按了休止符，一动不动。 　　直到手臂离开额前秀发，她才如梦初醒，鹅蛋脸上，有愠怒，有震惊，更多的，是一闪而逝的怀念。 　　“卧槽，我眼花了？” 　　“这小子，给‘灭绝师太’个摸头杀？” 　　“完了，今天的书院大殿，要见血了……” 　　片刻寂静，大殿内霎时炸开了锅。 　　上百灵脉受袭，唯有一处得以保全。 　　院长召见外门杂役，本就是破天荒的大事。 　　可这杂役，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还调戏院长？ 　　是这世界太疯狂，还是我们瞎了眼？ 　　“大胆！” 　　“院长召你，你却行如此大不敬之事！来人，给这小子拖下去，绑在天雷柱上，受五雷轰顶之刑！” 　　眼前“少女”眼神莫名，熟悉的声音却从另一侧响起。 　　历云有些费力的转头，正对上记忆中干瘦老头目光。 　　“妈的，怎么是你这吃里扒外的害人精？老头，你tm是不是妖兽派来千山书院的卧底？” 　　刚恢复动静的大殿，再度落针可闻。 　　一众内门弟子目瞪口呆，就连千山书院高层，都面面相觑，满脸惊骇。 　　这杂役，大抵是疯了…… 　　“区区杂役，也敢当众诬蔑老夫？当真一派胡言，拿命来！” 　　老头被气的胡子发抖，下一瞬，脸色狰狞，竟是当众出手！ 　　离得近的，下意识闭上双眼，仿佛已经看到历云血溅当场…… 　　“够了！” 　　“师叔，大庭广众之下，就别跟小辈计较。” 　　周遭玄力波动，也让面前“少女”回过神来，袖袍轻挥，铺天盖地的玄力顿时烟消云散。 　　“历云，念你功勋卓著，又大病初愈……” 　　“此番对林长老冒犯，我权当没发生过，不可再有二次，你可明白？” 　　女子面无表情，一言一行见，上位者气势展露无遗。 　　“……” 　　林长老双目圆瞪，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言语。 　　以下犯上，还是最没人权的杂役，老夫的面子，就这没没了？ 　　不是，他刚才不是还摸了你头吗？ 　　“外门杂役历云，血战不退，兽潮中力挽狂澜，该赏；大殿上口无遮拦，冒犯师长，该罚。功过相抵，此事已了！” 　　“散了吧。” 　　女子有些眼神复杂的扫过历云，玉足轻点，留下一句话，飘然离去，只余一群摸不清头脑的长老弟子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不是，这小子刚才是摸了院长头吧……” 　　“他上辈子救过院长命？能这么算了的？” 　　“‘灭绝师太’刚才看这小子眼神，莫非是想老牛吃嫩草不成？” 　　“超凡入圣者，动辄三五百年寿命，人兽都能混血生出猫耳娘，差一百岁怎么了？” 　　历云撑起身形，从这些弟子交头接耳中，也逐渐回过神来。 　　方才身死道消，自己这是又回到了一百年后？ 　　不等他多想，两名内门弟子打扮的师兄一左一右架起他，径直朝殿外走去。 　　“诶，师兄，现在是什么日子？” 　　“星辉历1000年8月14日。” 　　身侧那人眼神敬佩，一边带路，一边偷偷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兄弟，你真猛！” 　　郁灵云倾城绝色，又是千山书院最年轻的圣者。 　　哪怕年逾百岁，有钱，有颜，还实力高强的富婆，不知是多少想吃软饭的弟子的梦中情人。 　　只可惜院长大人出了名的不进人情，让万千天骄梦碎。 　　今天在大殿上，居然被个杂役抢了先…… 　　“咳……咳咳。” 　　历云猛咳两声，险些被口水呛死。 　　先前他身为低微，自然对“灭绝师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他哪能想到，一百年过去，这郁灵云，还是个冻龄美人？ 　　半晌，身前师兄身形一顿，历云径直撞在对方后背，方才回过神来。 　　抬眼望去，干瘦老头阴魂不散，正站在走廊中央。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