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何患无辞

　　“拢共两波人刺杀陈洪，奴才刻意操作下，陈洪侥幸逃过一次刺杀，但第二次，奴才任由刺客杀死他。” 　　“进而，奴才掌握了两条线索。”三宝俯首帖耳道。 　　轻轻吹掉热茶上的浮气，杨旭抿了一口，这才说道： 　　“任何一条线索都和朕想要的无关吧。” 　　“奴才该死，请陛下责罚！” 　　三宝连忙跪地，心中惊诧，陛下竟是早已猜透了一切！两条线索到最后，根本什么都查不都，幕后之人早就清理掉了一切！ 　　站起身背负双手，杨旭走到窗前，外面小雨浠沥沥的下着，空气中带着一丝凉意。 　　“这秋天的第一场雨过后，天气便是转凉了。” 　　三宝脑袋贴在地上，他不知杨旭说的究竟是天气，还是大夏王朝目前的局势。 　　“陛下，给奴才些时间，奴才一定揪出来一些人！” 　　“三宝，你说当皇帝的，什么才是最重要？”没有接话，而是抛出一个令三宝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可这问题，不是三宝有资格回答的。 　　别说是三宝，就算是秦智玄站在这里，也没有资格回答。 　　唯有杨旭问，也唯有杨旭能回答！ 　　“奴才愚笨，不知是如何。” 　　“朕曾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枪杆子里出政权，掌权者最重要的权力，莫过于兵权！所谓权力斗争的最后，必然是兵权的实力比较，谁的拳头大，谁便有话语权。” 　　“陛下大智” 　　三宝不明白杨旭话里什么意思，但丝毫不妨碍他觉得这一番话精妙绝伦，一言便是道破这权力本质。 　　低头看向陈洪，杨旭眸子微微缩起，沉声道： 　　“线索还能查下去吗？” 　　冷汗淋淋，三宝感觉杨旭的目光万斤巨石般压力，他咬牙道： 　　“揪不出凶手，奴才自裁谢罪！” 　　“呵。” 　　杨旭冷笑道： 　　“自裁？朕要你一个死人有什么作用？” 　　三宝头更低了。 　　“记住了，陈洪死了，前司礼监掌印太监于天牢中被刺杀，何时被杀的？何人刺杀的？凶手逃到了哪里？无人知道。” 　　“凶手落网与否没一点关系，朕要的，唯有这陈洪被刺杀的噱头，一个司礼监掌印太监！噱头的分量也足够了！” 　　“昔先祖立国之时，创四十八卫守护京城，其中十二卫归帝王直属，称其为帝王亲卫，乃锦衣卫，旗手卫，金吾前后两卫，羽林左右两卫，府军五卫，以及那虎贲卫！” 　　“如今也就锦衣卫尚且掌握在朕手中，其余数万将士兵权都被太后及秦智玄等人瓜分干净！” 　　“借陈洪被刺杀一事，朕要清洗十二卫！” 　　“告诉那些人，染指朕的东西，便是要便要连本带息，全部吐出来！” 　　“这天子脚下的兵权，唯有朕有资格拥有！” 　　猛地抬头，三宝眼睛瞪成一对珠子！ 　　这...这才是陛下真正目的！兵权！ 　　正因为凶手找不到，所以谁都有可能是凶手！那十二卫的将领自然也有可能，所以，便可趁机将他们打入大牢，然后用自己人替而代之！ 　　陛下，竟是早已布好了局！ 　　英明神武，机关算尽，他甚至想不出一个词语来形容杨旭，究竟是那个眼瞎的说陛下昏庸无能，一对招子要是没用的话，干脆捐给别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扣帽子的本事，便不用本宫教你们锦衣卫了。”一饮而尽茶水，杨旭目光放在窗外，风雨欲来，云诡波谲。 　　看似他的一番话简单无比，可要真正行动起来，才知其中艰难困阻，不论是秦卿湘还是那首辅秦智玄，亦或者是远在千里外的藩王，都不会眼睁睁任由自己一步步掌权。 　　“这大夏的天，要变了。” 　　自始至终，三宝的脑袋都死死贴在地上，冷汗直流，有些话，他一句不敢说，一句也不敢接！ 　　接了，便是他长了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去办你的事吧。” 　　“奴才遵命！”三宝如释重负，连忙起身，弯腰低头着慢慢退出大殿。 　　原司礼监掌印太监惨死狱中，这个消息如同雨后春笋般，瞬息便是传遍整个京城，正如杨旭所说那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顶顶大帽子扣在秦智玄以及秦卿湘安排在十二卫的亲信头上，流放的流放，问责的问责，速度快到秦智玄等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 　　“陈洪死了！” 　　杨旭坐在寝宫桌子旁，目光看向正攥着一把剪刀，泪眼满是决然的金凤鸾，戏谑道： 　　“今后，可没人给你送毒药了。” 　　金凤鸾心中是兔死狐悲的凄凉。 　　陈洪死了，这昏君玩够她的身子，决然也不会留她，这般还不如去死！ 　　可杨旭下一句话，却是让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不是朕杀的，凶手，若是你不傻的话，心里已经猜到了。” 　　“他们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喝完杯中的茶，杨旭伸个懒腰，朝金凤鸾走去。 　　“滚开，你不要过来！” 　　抄起剪刀放在自己雪白脖颈上，金凤鸾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她绝不可能再让昏君碰她的身子。 　　可杨旭却是一脸不在意，径直走到她身边。 　　“自裁？好啊，当着朕的面自裁吧，省的朕还得派人保护你。” 　　“少了你一个天下第一美人，势必还有天下第二美人，天下第三，朕只要想，饶是这美人排行榜能排到一千名，也可以将其全部纳入后宫。” 　　“所谓天下第一，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在朕看来，不过是一个稍微漂亮的泻火工具罢了。” 　　眼神泛起屈辱泪花，金凤鸾如喜鹊喋血喊道： 　　“到死你还要侮辱我！” 　　“难道女子在你心中，便是这般如此不堪，你心中连一丝良知都没有吗？” 　　“良知？良知能当饭吃吗！” 　　一把夺过金凤鸾手中的剪刀，杨旭强势道： 　　“若是朕依靠良知，早就在这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的皇家争斗中粉身碎骨，天地无情，皇室亦是无情，难道你要朕在这忙不完的国务中抽出空来，和你谈一场甜甜蜜蜜的恋爱吗？” 　　一把将金凤鸾搂在怀中，嗅一口香气盈人的秀发，杨旭露出微笑道： 　　“虽说如此，但朕也不是毫无感情的人，让朕舒服了，你才能舒服！” 　　挣扎着，金凤鸾屈辱的眼泪不止。 　　“昏君，我誓死也不可能再给你！” 　　“死？若是你有那个胆子，早就死了，何必等到现在？” 　　“无非便是想用你那美貌和所谓的冰清玉洁在朕这里换取多一些的筹码罢了！” 　　“不，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金凤鸾被杨旭压在身下，虽然还在挣扎，可不知为何，挣扎的力度却是小了几分。 　　“是与不是，日后，你自然清楚！” 　　刺啦一声，牛奶般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萦绕着独属于女子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