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原本就是华锦年最敏感的地方,此刻又被温温热热的呼吸轻拂着。
她脸颊瞬间浮上一层红云,强忍着想逃离的冲动,贝齿紧咬着唇瓣。
她已经经过男女欢好,只是这样浅浅撩拨,居然让她腰椎也跟着发软。
凌景彻墨色眸子的情绪悄然深了一重,终究是放过了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倒酒。”
华锦年立刻上前一步,为他们斟酒。
袖口因为手腕抬起而向下落去,露出一小节白嫩如玉的皓腕,酒水满了九分,并未倾洒出来。
青衣男子目光落在华锦年身上,意味深长开口:“看来这一次将军府误打误撞送来了一个绝妙佳人啊。”
凌景彻扯了扯唇角,漫不经心开口:“不过是个过来暖床的工具。”
华锦年倒完酒后便退到一旁,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心事,对于凌景彻话里的轻蔑和嘲讽,丝毫没引起她的情绪波动。
她本来就是个暖床的工具,凌景彻只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反倒是青衣男子又笑了笑:“话可不能这么说,对待佳人还是要温柔一点。”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华锦年的身上,那眼神里面暗藏锋芒和探究,让华锦年浑身都透着几分不自在。
就好像任何伪装,在此人面前都无法隐藏。
凌景彻抬手喝了一口酒,俊朗的面容上满是散漫:“你那边最近情况怎么样?那些老骨头还听话吗?”
男子眼里闪过一抹冷意:“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货色。得找个机会警告敲打他们一下,这样倚老卖老的蛀虫实在是讨人厌。”
凌景彻手里转着酒杯,上面雕刻着青花瓷的花样,在他的手里,却像是变戏法的小玩意。
“最近不就有个好机会吗?”
他似笑非笑,眼神却扫向了一旁沉默不语的华锦年。
她眼管鼻,唇观心,只盯着裙褂下露出来的一点点碧绿色的鞋尖。
鞋面是锦绣,不算什么好布料,但也比她在府里时穿的那些麻布要好很多。
她明白眼下的处境,如果不能笼络好凌景彻的心,回到府里也难逃一死。
一个被破了身的粗使丫鬟,是没办法嫁人的,更没有办法随着主子一起走。
她能看出来将军府故意摆这一套,是明心想要坏的这场婚约,她回去就等于给了将军府机会。
到时候流言纷扰传起来,不光是将军府,哪怕是永安侯府都不会放过她这个祸端。
走进死局里的她,只能依靠凌景彻对她身体的那点贪恋。
不过昨晚折腾得那么厉害,凌景彻应该也能发现她身子的秘密吧。
华锦年胡思乱想着,就在这时,一道冷然的声音突然响起。
“去叫小二来再添两个菜。”
这声音瞬间就拉回了她的思绪,华锦年对上凌景彻的眼眸乖乖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
可没想到刚出门口,却正好迎面撞上了华意葶。
华意葶带了两个丫鬟,正从走廊走过,明明是她没看见华锦年,却反倒先破口大骂起来。
“谁呀?没长眼睛吗?撞到本小姐了。”
华锦年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平静开口:“刚刚是你撞的我。”
华意葶在看清华锦年后瞬间瞳孔紧缩,原本还算清秀的一张脸,此刻全填满了怨恨。
“居然是你这个晦气东西!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每每看着华锦年这张美艳的脸,都有种想冲过去撕烂的冲动。
这个贱蹄子,和她娘一样长了一张狐媚子脸。
华锦年面上如同覆盖着一层寒霜,淡淡开口:“我当然是陪着世子出来。”
华意葶眼里的怨恨如刀:“真以为爬上了安侯府世子的床,就能得个名分,抬抬你卑贱的身份。我呸,不过是供人玩乐的下贱玩意儿!不过也是,就你这种货色,也就只配那纨绔。”
华锦年尖锐的指甲几乎刻进掌心中,垂眉顺眼,说话却是不卑不亢。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抬身份,这些都是老爷夫人的意思,为你提前探路。”
华意葶性格高傲,眼高于顶,自然看不上凌景彻。
如今这么说,瞬间让她炸了锅,当即伸手指着华锦年,恨意盎然。
“用得着你这个贱人提醒?翠湖,把她给我抓起来,另外找小二来,把这种晦气下贱的人给我扔出去。”
翠湖是华意葶手下的丫鬟,听到这话立刻就上前要扭华锦年的胳膊。
华锦年直接躲开她的手,紧紧盯着华意葶,提醒道。
“这可不是在府里,外面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难道想让将军府传出教女不善的名声吗?”
这里本就是酒楼,人多眼杂,她们刚刚的争执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可华意葶怎么可能会惧怕这些,她本来就是家里被宠坏了的千金大小姐,当即冷笑一声。
“我教训府里的丫鬟,看谁敢多说一句?翠湖,还楞着干什么,赶紧动手。”
两个丫鬟一起上手,华锦年根本招架不住,翠湖更是看准机会,在她腰间软肉上狠狠拧了一把,华锦年瞬间疼得闷哼一声。
就在这时,小二也被人喊了过来。
华意葶趾高气昂,伸手指着华锦年:“你们酒楼里现在什么人都能进来,这女人身上自带晦气,别祸害了,这一屋子的人,赶紧把人丢出去。”
小二瞬间一脸为难。
他刚刚看得清楚,华锦年可是由世子领进来的,要是真把人丢出去,这不是明显着得罪世子吗?
华锦年也在奋力挣扎着。
她现在打着安侯府的名号,要是被赶出去,丢的就是凌景彻的脸。
不行,她绝对不能被赶出去。
她紧紧盯着华意葶,冷声道:“你一直和我有仇怨,可现在居然已经不顾将军府的名声,要是夫人和老爷知道回去一定会怪罪你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顶撞华意葶,瞬间让对方气急败坏。
扬着手就要华锦年的脸上打去。
“好你个小贱人,居然还敢顶嘴,看我不撕烂你!”
华意葶指甲格外尖锐,要是这一下真的打实,绝对会毁了她的容。
她眼里闪烁着恶毒的光,只不过那时候终究是没等落在华锦年的脸上,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半空中截停。
“吵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