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拢了拢衣袖,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既然知道,还不快滚。”
他手就差指到我的鼻子,活像那个负心的人是我一般。
“你不会如愿的,柳郁。”
会不会如愿我不知道,但是我对沈言已然失望透顶。
我闭上眼睛,毫不含糊的拭去眼角的泪水。
沈行之对我的主动参见有些许意外,他坐在高高的明堂,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行礼。
“爱妃还身体抱恙,有什么事直接叫人传话……”
“我确实是有事,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事。”我仰头看向他。
沈行之似笑非笑的把宫人都遣散了出去,看样子抱了点兴趣。
“我知道你的目的。”
我蓦然勾唇笑着,承认这场无声的战役里是沈行之赢了,“我可以和你合作。”
父亲手里握着先皇的遗诏,沈行之这个皇位来的不明不白,暗地里不知道踩着多少人的尸骨,如果朝中大臣知道先皇的遗诏上要立的储君是沈言的话,必定群起而攻。
丞相中立,自成一派,而我在其中的作用就是,借着他女儿的身份,拿到遗诏。
之前的沈言也好,如今的沈行之也好,都是冲着这个目的来的。
只是,之前的自己被所谓的爱情所蒙蔽,听信了沈言的鬼话,还被他送到沈行之的床上。
如今,真是多亏这两个男人斗法,终于让我清醒过来。
“啧。”沈行之好整以暇,摇了摇头慢悠悠的说道:“有时候女人太过聪明,也不是太好。朕还以为要再等上几日,你倒是想得开。”
真是假惺惺。
沈行之不惜娶我,再到让我看清沈言的真面目,不就是费尽心思等到这一刻吗?!
我冷哼一声,话里有话。
“男人嘛,这个不行就投靠下一个,你说对吗,皇上?”
我看着沈行之的笑脸骤降,痛苦果然是能转移的,我心中舒服了不少。
回丞相府的路上,圆儿坐在我旁边急得快哭了。
“娘娘,皇上这么做是要宫中的人都看您的笑话呀。”
我手抚着额头,倒是没什么波澜。
这个任务其实并不难,爹心里信任我,难的只是在名声上有点难听点罢了。
回了府,姨娘鬼哭狼嚎了一顿,说皇上这是明摆着是要警告丞相府,不然把我遣散回娘家来做什么,后宫肯定都笑作一团了云云。
我听着吵闹,早早回了房间。
那些人笑的还少么,表面尊重,背地里围坐一团早就不知将我传成什么样子了。
用完晚膳,爹要我留下来陪他说说话。
他年事已高,最近天气转凉,老人家也跟着受了好几日的风寒。
“郁郁,在宫里可有受委屈呀。”
我手下有条不紊的沏茶,假装不谙世事的模样,一边摇头说道:“爹,您养出来的女儿哪有那么好欺负。”
看吧,苦是可以藏住的,只要我能笑出来,所有人都会以为我风生水起,无忧无虑。
“宫中多伪善,爹一开始还很是不放心。”他目光深远,似是感叹的说着:“这样看来,先皇的决定是对的……”
我耳朵一动,紧接着开口问道:“先皇,什么先皇?爹爹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再多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