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可以忍。
结果没有半个小时,我还是起身,借故去洗手间。
用冷水打湿了脸,我抬头望着镜中的自己。
多可悲啊南清婉。
在坚持什么呢?
“我还以为你在那里演透明人演上瘾了。”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又冰冷的身影,带着午夜梦回常常让我惊醒的冷嘲热讽。
“关你什么事。”
对于封奕森,我忽然就觉得他,好像也没这么可怕了。
我擦干手,转身就想走。
手腕却突然被他擒住,天旋地转之下,待我回过神来,已经被他压在了洗手间墙壁的一角。
“你干什么!”
我尝试推开他。
同样的举动,我在三年里也做了无数次。
其实每次都会招来惩罚,比如就像现在。
他眼底的冷光闪过,嘴角勾起讥嘲的弧度,俯下身,偏首在我的耳边,轻声,“南清婉,你永远都不长记性。”
下一秒,耳朵上剧痛传来。
他还是那么喜欢咬人。
我的视线落在他的薄唇,上头染着我的血,妖冶而魅惑,配上他的那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这模样,倒是挺适合去拍欧洲中世纪的吸血鬼。
这样的念头在我的脑子里闪过一瞬,我觉得,我可能是脑子坏掉了。
多年的相同遭遇,或许连我的身体都已经习惯了,初始的剧痛之下,随即我便感觉到了麻木。
“惩罚过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吗?”
“妄想。”
简短的两个字,堵住了我所有对他的幻想。
他的手,撩开我的衣摆,慢慢得上去,带起了一身的颤栗。
他太熟悉我的身体,熟知每一个足以令我迷失的地方。
我早该反应过来的。
他不会放过我。
今天的这一场邀请,也是他的意思。
“别……”我尽力推拒着他,“外面有人。”
“我看我那个侄子对你依旧是好得很,你们本就有婚约,现在,他是不是对你还余情未了?”
提封康铭做什么?
这个恶魔,这个疯子,难不成还要对自己的侄子动手不成?
“我们只是从小认识,没有什么余情不余情的。”
我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可也不知是哪个字触及到了他的逆鳞,他突然发了疯一般撕扯我身上的衣服,单手抓着我的肩膀,牢牢得控制住我。
他的气息,萦绕在我的周身。
那一个个可怕的夜晚,记忆席卷而来。
“不——不!”
我开始尖叫。
可也只叫了一声,就被他捂住了嘴。
“如果你想要把外面的人都喊来围观,我也可以接受,毕竟,还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想想也挺刺激的。”
真是个疯子。
我睁大了眼睛,盯着他,示意他放开我。
就是在刚刚,我做下了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改变了我的一生,也注定了我要和这个疯子相互纠下去。
“我可以回到你身边。”
这是前几天在医院里,他向我提出的要求。
话音落下的刹那,我竟然似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欣喜。
又或许是我的错觉。
“我有条件。”我沉着声音。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我自己说。
“我要我的孩子。”
南清悠说,我的父母已经处理掉了那个孩子。
我不信。
后来封奕森给了我另一个答案。
“乖乖先留在我身边,三个月,我看你表现,我要是满意了,我会考虑让你和那个孩子见面。”
他又在威胁我。
我却全然没有还击的可能。
受制于人的滋味并不好受。
但是我保证,这种阶段一定是暂时的,我不会永远做他的笼中鸟,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封奕森在我身上施加的一切羞辱与折磨千倍万倍得回报给他。
“晚上八点,到这个地址报道。”
我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我咬着牙,他果然有一万种方法可以查到我的手机号码。
“知道了。”
我低声应下。
他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慢悠悠的声音又一次从头顶传来,“下次徐想报复那些欺负你的人,别用烧房子的方法,多幼稚,直接杀了,你南家的财产就都是你的。”
他怎么知道?
我抬头看他,他的脸上,满是促狭与玩味的笑。
那一刻我就明白了,这男人肯定是在南家的老宅里装了监听和摄像设备。
这个认知,让我后背发寒,于是下意识得后退。
这是个疯子,我招惹了疯子,看来我的脑子确实不太清醒。
等我整理完出去,刚刚还坐在沙发上的父母和南清悠都已经站了起来,他们的对面,是一脸歉意的封康铭。
“实在是抱歉,父亲也未料到会有紧急事项,今天劳伯父伯母白跑一趟,太过意不去了。”
封康铭,依旧是翩翩君子,与小时候一般无二。
只有我知道,这个借口,是假的。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是南清悠第一个发现了我,冲过来挽着我的手,“我们都准备走了,就等你了。”
“没规矩的,这里可是封家,你以为是你三年里住的那不像样的地方么?”
这话,是我母亲说的。
她看着就很生气,所以这样口不择言。
“伯母,悠悠小时候也常来封家玩,这里就是她第二个家。”
这话,说得有失分寸了。
他也注意到了。
因为其他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我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善的视线。下意识得抬头,就看到了那个双手搭在二楼栏杆上的男人,他在笑,带着嗜血的冷意。
他也听见了封康铭的话,而且,他被激怒了。
他被激怒的时候,往往跟在身边的人就要遭殃。所以晚上在约定的时间,我推开那家KTV的包厢门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
我的脑中警铃大作,她在尖利得呼叫我离开这里。
包厢里有许多人,场面足可以用“淫靡”来形容。每一个男人的腿上都坐着两三个女人,有的是这家KTV的“公主”,有的则明显是外面带来的。
“封奕森。”我走进去,直呼他的名字。
边上那些小弟们瞬间就站了起来,拿着酒瓶指着我,“哪里来的小娘儿们,怎么敢直呼封爷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