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修罗五鬼”

　　原来这六人是江南洞庭湖人氏，人称“偏门八将”。所谓“偏门八将”，是从“千门八将”演化而来，分别是遥，脱，追，赌，骗，除，偷，戏。那老者是老大“遥将”，就是黑白通吃，眼线遍布江南，人称“万通具通”万遥；书生老二“脱将”，就是助人逃脱以及销赃，正是“万尽书生”萧脱；矮子为老三“追将”“万里追踪”王追；瘦子便是老四“赌将”“万赌不败”金赌；老五是那胖子“骗将”“万诈千滑”袁明；髯须客为老六除将，是铲除异己之意，“万中除一”秦除；还有老七“偷将”“万空摘星”王偷；老八是唯一的女子，“戏将”“万朵婵娟”窦戏。

　　而这从洞里爬出来的五个人便是“修罗五鬼”，白衣白面居首“恶鬼”秦无常；又瘦又矮屈二“色鬼”田光；三妹“艳鬼”钟紫伊；四弟是最先出来的大头，“大头鬼”田天；老小就是那贼头贼脑的“胆小鬼”罗先宇。

　　这两班人一个在洞庭湖，一个在福州，本无瓜葛。但“偏门八将”中的老七王偷，这日偷到福州，撞见“艳鬼”钟紫伊，见她颇有姿色，出言调戏，钟紫伊本就不是良家妇女，也是半推半就，不过“色鬼”田光看不过眼，就张口挑衅，话不投机，打将起来，二人武功不相上下，谁也伤不到谁。钟紫伊终究是同田光是一伙，发了暗器相助，王偷见情况不对，说了场面话逃走。

　　这事就此作罢，也就没后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哪知道王偷气愤不过，暗中跟随钟紫伊，并趁她不注意，使用迷香将她掳走。想那王偷皇宫内院都偷过，偶尔偷个把人也不在话下。

　　不过五鬼也不是善于之辈，不日就追到。王偷终于寡不敌众被擒，五鬼气恼他在自己地盘撒野，一刀将他阉割。就此不管他的死活，王偷忍疼找到一个大夫，才没死去。没想回到家中，发现独生儿子惨死，从妻子描述中得知，是五鬼所为。这断根杀子之恨，实在是难以下咽。“偏门八将”得知此事，自然不会善罢甘休，除了小妹是个女子不方便告之，王偷在家养伤，另外六人全体出动，到福州寻“修罗五鬼”报仇。

　　修罗五鬼知道偏门八将的名头，不等照面，逃亡而去。而“万里追踪”绝非浪得虚名，一路追这里，幸亏五鬼中“胆小鬼”罗先宇有自己的一套逃命之法，不然早被赶到。今天要不是运气不好，只怕“万里追踪”王追就要失了名头。

　　听见田光划出道道，万遥应道：“我们也不杀你，只是想让你受七弟一般痛楚就是！”

　　田光打了一个哈哈，道：“阉了我？也不想想我是什么鬼，要杀便杀，休想折磨我。再说谁输谁赢还不定呢。难不成还怕了你们！”

　　王追冷道：“要不是怕我们，何以从福州逃到这里？何以千方百计躲着我们？还真有毅力，两天工夫从山脚挖地道至山顶。”

　　罗先宇唯唯诺诺道：“你们……是怎么追到这里来的？

　　王追指着钟紫伊道：“她身上香气太甚，想不闻到都难。”

　　秦无常望了一眼钟紫伊，道：“原来如此。”

　　田光道：“反正是迟早要解决，如此反倒是好。”

　　万遥戒尺翻了几翻，道：“受死吧！”

　　田光所使兵器是一对短刀，这时已执在手中，道：“废话少说，梁子已经解下，武林规矩，刀剑说话！”

　　说完，双刀腾动，向万遥攻来。万遥手腕一抖，戒尺直戳，自双刀空隙插入，取田光心口。田光双手一搅，万遥戒尺上下摆动，但听叮咛两声，田光后退两步，万遥斜移一尺。田光双手虎口震得生疼，不由自主抖动不止，心中惊恐交集，暗道：“‘偏门八将’果然名下无虚，这老儿身为老大更是了得，内功如此精湛，只怕我不是他的对手。”

　　万遥戒尺横起，自上而下直拍对方头顶，暗杂四十余年内力，去势汹汹，田光只觉得劲风吹的自己面部生疼。哪敢用刀去接，身形淬然扬起，倒翻筋斗躲去。秦无常见老二不敌，将左手哭丧棒交到右手，伸前托住戒尺，火光四溅，夜色之下，竟显得格外耀目。戒尺轻巧，挥动及时灵巧，哭丧棒又长又粗，下手甚是沉重，两人一时斗得旗鼓相当，转瞬之间已过二十余招。

　　余人也不闲下，各取兵刃打在一处，萧脱用剑，一套“残云剑法”同田光的“鸳鸯双快刀”杀在一起，萧脱剑法犀利无比，招招致命，端的毒辣。田光的双刀变招极快，左右互铺相成，两人也是将遇良才。钟紫伊空掌斗袁明，袁明拿手的功夫是“分经错骨手”，一旦被拿住关节，凶多吉少，脱臼断脉不在话下，钟紫伊拳脚本事平常，不过袁明要堤防她的暗器，一时也奈何不了她。那大头鬼田天一人独撑秦除和金赌，很是吃力，金赌那铁桶做流星锤使用，自是虎虎生威，秦除刀法自成一派，一环扣死一环，唤作“鬼头连环刀”，田天虽是铁铲翻飞，作斧作枪，舞的滴水难进。但一人在两人夹攻下，相形见拙，渐渐终会不敌。胆小鬼罗先宇却是一味躲着王追的一对精钢爪，两人轻功都是了得，不知不觉间，王追收起精钢爪，同罗先宇拼起身法轻功来，起了较量之心。

　　伙计小四身中毒针，动弹不得，心口麻麻酥酥的也不疼痛。但大脑极为清楚，见他们十一人混战，想高声叫他们别打了，看看自己的伤势，你们有什么仇恨，跟小的可没半点干系。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小四急的流出泪来，忽然觉得一个淡淡的黄影飘到自己身边，心下大喜：“仙女姐姐，仙女姐姐……”

　　那淡黄身影扶起小四，靠在大树边，然后伸手在他中毒针的胸口周围点了几点，随之又在他口中喂了一粒药丸，小四只觉得入口一阵清凉，咽了下去，胸口也没那么痒了。倒似有些疼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