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电风扇的陈暮看起来有些滑稽,江眠笑着道:“傻乎乎的,咱俩又不是真的夫妻,假的!”
陈暮摇头:“真的,你说的,有证!”
江眠昨天是反复给他说过,不管谁问起,一口咬定他们就是夫妻,想不到他一根筋到了这地步。
江眠没有过多解释:“好好好,是真的。”
回家后洗过澡,江眠盘腿坐在沙发上看陈暮铺凉席:“阿暮,你记不记得你家是哪里的?”
陈暮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着她,摇了摇头。
江眠:“那你家是不是这里的?”
陈暮又摇了摇头:“摔到水里,流了很多血,头好疼,记不得了。”
他摸了摸头。
林阳县有一条江横穿而过,跨了好几个县,偶尔会有游轮经过。
陈暮不是本地口音,大概是外地人从经过的游轮上落下来,撞伤了脑袋。
江眠得出这个无奈的结论,朝他招了招手。
陈暮挪到她面前。
江眠轻轻的弄开他的头发,果真在头上看到一个已经结疤伤口。
她揉了揉他的脑袋:“家里还有什么人记得吗?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什么的?”
陈暮摇头:“头痛。”
江眠叹了口气:“那就不想了,我们慢慢找,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家人的。”
这么乖的男人走丢了,家里人一定着急。
第二天七点多江眠就去了店里。
订的新货来了,她得早点去点货。
送货的司机把车停在门口,把货单给江眠后,打着双闪站在一旁抽烟。
他的眼睛在江眠凹凸有致的身上乱瞟,闪着绿光。
“江老板,给我个机会,以后的货就不用你亲自卸了。”他嬉皮笑脸的开着玩笑。
这些话江眠耳朵都要听起老茧子了。
司机朝她吐出烟雾:“你看看大热天的,一个女人搬这么重的东西,多累啊,看着我都心疼。”
江眠专心点着货,不搭理。
司机十分享受口嗨的过程:“我一个月挣不少,一万多呢,在这种地方算是中上水平了吧,配你绰绰有余了吧?”
他的目光锁在江眠饱满的胸部上。
江眠点完货,把货单收进围裙口袋,冷眼看着他:“你信不信我向你公司举报,你性骚扰。”
江眠经常会插科打诨,但那是对女人。
对男人,她从来都很正经,从不会给他们一些引人误会的信号。
对林川不会,对眼前的司机也不会。
司机对她的威胁不以为然:“别乱给我扣帽子,我可什么都没做,不能冤枉我。”
江眠把箱装的货抱进店里,正在里面擦货架的陈暮看到,立马扔下毛巾走过来把箱子接过去。
有他搭手,江眠手上一松,心里跟着愉悦起来,指着后面的货架:“放这边。”
陈暮放好后,和她一起出来,江眠指挥道:“这些都要搬进去,轻拿轻放。”
司机看到高大伟岸的陈暮,眼睛都直了:“他是谁?!”
江眠为了堵他的嘴,答道:“我老公!”
陈暮的唇角开心的弯了一下,他很喜欢听江眠这样介绍自己。
司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江眠威胁他:“你再敢对我出言不逊,小心我叫我老公削你!”
陈暮不开口的时候,没人能察觉他智力有问题。
司机看着他庞大的体型,咽了咽口水,只嘴硬了一句:“我还能怕他不成。”
话是这样说,但是之后他没再敢多话。
陈暮搬了几次货以后,司机觉察出他的不对劲来。
这大高个对着江眠笑的时候,怎么傻乎乎的。
等江眠进去以后,司机对陈暮道:“你是傻子?”
陈暮抬起头:“你才是傻子!”
这一开口,就坐实了他傻子的身份,司机像是看了一个大笑话,笑得停不下来。
原来是个傻子,他还有什么好畏惧的。
江眠出来的时候,他奚落道:“江老板,我还以为你眼光多高呢,结果找了个傻子。”
江眠冷冷的说:“轮得到傻子也轮不到你,你居然笑得出来!”
司机的脸阴沉了一下,被女人羞辱让他身体窜起火气。
等江眠背对着他弯腰抱箱子的时候,他的手朝江眠的屁股上摸过去。
江眠吓了一跳,立马直起身,满脸怒容:“你做什么!”
司机笑嘻嘻的说:“床上的事傻子会吗?要不要我替他?”
他的话音刚落,眼前就飞来一个黑影,他还没反应过来,腹部已经狠狠捱了一脚。
力道之大,让他后退了好几步!
“不许碰她!”陈暮挡在江眠面前,冷冷的看着司机。
被一个傻子踢了一脚,司机脸上无光,气不打一处来,朝陈暮扑过来还手。
陈暮脑子不好使,手脚却灵活,而且看架势,好像练过。
不到半分钟,司机被他一脚踩在地上,脸都变了形!
反应过来的江眠知道陈暮又发了狂,连忙抱住他的手臂:“好了,好了!不许再打了!”
陈暮转头看了她一眼,听话的收回脚。
司机哀嚎了半天,扔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然后开着车走了。
江眠原本就打算向司机的公司举报他的,但是现在陈暮先动了手,她怕举报了吃亏的反而是陈暮,也就做了罢。
把剩余的货物都搬进后面的小仓库,她才严肃的问陈暮:“为什么又打人?”
陈暮看她生气了,有点害怕,却还是昂着头,理直气壮的说:“他摸你,该打!”
江眠低喝道:“那你也不能打人!你下手不知轻重,把他打出好歹,会坐牢的你知道吗?”
陈暮还是那句话:“我不能碰你,他也不能!谁要敢碰你,我就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