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于景僵持不下时。
许池突然出现了。
见我只穿了件单薄的外套,他脱下了自己的大衣,披在我肩头。
“你又不听话。”
“总爱穿这么薄。”
许池看着我,嘴上是抱怨的语气,眼中却盛满了笑意。
我瞬间读懂了对方的心思。
顺势揽住了许池的臂弯,亲昵地靠在他的肩头。
“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了你好久。”
几乎是一瞬间。
于景的怒火被全部点燃。
他攥住了我的手腕,唇角弧度冷硬。
“夏禾,我们还没有分手。”
于景提醒我。
我皱着眉重重地甩开了他的手。
“从你为了林婉婉而离开的那一刻,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许池护在我身前,将我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我看着对方宽阔的背影。
隐隐有些恍惚。
许池还没有出国时,他也经常这样站在我身前。
那时的我瘦瘦小小,常常沦为孩子们欺负的对象。
是许池保护了我一次又一次。
心脏越跳越快。
像是被雪藏已久的感情突然开了闸门。
一切都宣泄而出。
头顶处传来许池的声音。
“我想,于总应该对别人的女朋友没兴趣吧。”
闻言,于景的脸色变了又变。
额角处的青筋微微跳动着。
我知道,这是于景极度生气的表现。
他压低了声音,掠过许池,直直地看向我。
语气中暗含警告。
“夏禾,过来。”
说着,于景朝我伸出了手。
这是第一次,我如此厌恶于景那副胸有成足的样子。
我后撤了步,缓缓地摇了摇头。
“你早该死了这份心思的。”
许池察觉到了我的排斥。
索性也不再和于景废话。
而是握紧了我的手,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见于景还要跟进来,我率先一步关上了门。
嘭的一声,于景被隔绝在门外。
我没有错过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愣。
他不甘心地捶着门,大声喊着我的名字。
可我只当没听见。
似乎从那天起。
我和许池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关系。
可我和他都没有选择戳破这层窗户纸。
因为许池每天接送我的缘故。
钢琴行的朋友甚至都认识了他。
她们时常打趣我:“你应该答应他的。”
每当听到类似的话,我总会笑笑不说话。
因为当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父亲受冤的事几乎成了我心头的一根无法消除的刺。
好在,事情终于迎来了转机。
我终于联系上了当年和我父亲一起跳湖救人的参与者。
我想,是时候回去了。
当我和许池说完自己的打算时。
他认真看了我一秒,当即决定和我一起回国。
我有些惊愕于男人的果断。
要知道,许池在英国律师界混得风生水起。
他没理由选择回国。
许池看出了我的欲言又止。
“你还看不明白吗?”
说着,许池慢慢握上了我的手。
温柔的眼神愈发坚定。
“我应该在你身边陪着你。”
“夏禾,请允许让我见证你的成功。”
不是帮我成功,而是见证我的成功。
这句话,只有我能明白许池有多了解我。
回国后。
我日夜颠倒地收集证据。
四五年前的证据,并不容易收集。
但我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因为只要一闭眼。
眼前总会浮现出父亲死后那张泛白的面容。
开庭的前一天晚上。
许久未见的林婉婉找上我。
她还和以前一样柔弱,只是穿着打扮远不如当初般光鲜亮丽。
眼里似乎装满了数不尽的疲惫和恨意。
一见我,林婉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扯住我的裤脚就开始求情。
看着女人脸上挂着的那行眼泪,我索然无味地移开了脚。
于景却在这时过来了。
看着男人无措的神情。
我料想,他已经知道了林婉婉和我之间的事。
这次,他没有再分给林婉婉一个多余的眼神。
于景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张开嘴,想要对我说些什么。
林婉婉却先他一步出声。
“夏禾姐,求你念在我已经怀了于景哥孩子的份上,放过我吧。”
她说的格外动人。
我知道,她不想背负上这个罪名。
于景听了这番话,显得比林婉婉还要反应剧烈。
他一脚踹翻了林婉婉,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柔情。
“你再在夏禾面前乱说,我饶不了你。”
于景压低了嗓音,猩红着双目威胁林婉婉。
看着林婉婉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模样。
我并不想再去探究她是不是真的和于景有了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