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千零三十二式

　　张林原本以为娘亲教训一顿自己之后，小莲事件便会停息。不过，当他晚上回到卧房，发现伺候自己的侍女已经换了人之后，张林当即就发飙了。

　　“你，回去告诉夫人，如果本少爷发现明早伺候本少爷起床的丫鬟不是小莲的话，本少爷就自宫！”憋了一天火的张林，当即将新的伺候丫头给轰了出去。这也太欺负人了？我要小莲，我要小莲！

　　第二天一早，张林准点起床，发现自己的侍女果然换回了小莲。不过，此时的小莲情绪却是有些低落，伺候着张林也是唯唯诺诺小心翼翼，根本没有先前那般放得开。张林自是知道，因为自己的随口一句话，这个小莲八成是受到了责骂，受到了严厉的体罚。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就因为自家少爷的一句玩笑，便受到了不公平的责骂与体罚，这对少女的心灵分明就是一种**裸的摧残。

　　“小莲，对不起。”在小莲伺候着自己洗漱的时候，张林一把抓住了小莲的手，满脸的愧疚。

　　“少爷~”见自家少爷竟然主动给自己这个契奴道歉，小莲当即就是一脸吃惊，满脸慌乱且不知所措。

　　张林侧头地看了看门外，随后继续抓着小莲的手，关切地小声说道：“小莲，让你受了委屈，是少爷的错。不过小莲放心，少爷昨天上午说过的话，绝对不是玩笑。只要你愿意，我是真的愿意娶你为妻的。”

　　“少爷，求您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小莲当即脸色惨白，挣脱开张林的手，而后直接跪在了地上，眼泪已然从眼珠子上滚落而出，“少爷，求您了，不管是玩笑也罢，真话也好，求您务必不要再有这样的想法了。否则，否则夫人生气，小莲连伺候少爷的机会都没有。”

　　“少爷对小莲的好，小莲会一辈子都记得的。哪怕是现在就为少爷去死，小莲也是心甘情愿。”

　　“少爷，如果您真的为小莲好，就请您不要再说这些荒谬的话。小莲只求能够伺候在少爷身边，每天能够见到少爷，那就心满意足了。”

　　“少爷您知道吗，伺候您的时候，尤其是看到您笑的时候，便是小莲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候。”

　　“少爷，小莲愿意一辈子伺候少爷，哪怕是只能为奴为婢。”

　　面对着跪在了地上的小莲，聆听着小莲这些比情话还要动人的话，张林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是湿湿的了。

　　他上前将小莲搀扶了起来，强挤出几丝笑，吸了吸鼻子，言辞真切地说：“小莲，我在等你真正成长起来。”

　　同时，张林在心中默言：小莲，等你真正成长起来，等你真正强大起来，本少爷就娶你，一定娶你，说到做到，如若不然，让本少爷没有小JJ。

　　经过早上这段插曲，而后又用过早饭，张林便来到了自己的书房。

　　在书房内，自己的师傅洪彦波已经在等候。

　　与生分的洪彦波一番客套之后，张林像模像样地站立在洪彦波的正前方，等待着洪彦波这个武学宗师的传道授业。

　　洪彦波洪帮主直接将一本经文式的书本递给了张林。张林接过这部书页还算制作精良的书，并随手翻阅了起来。书不算厚，总共也就六七十页的样子，里面有插图也有文字。

　　“这是易筋经的第一部，是一千零三十二式易筋经中的其中八十六式，经书中记载着详细的心法口诀和打坐姿势。”洪彦波背着手，讲述了起来。

　　“什么？一千零三十二式？这么厚的一本才只是其中的八十六式？”张林当即有种掉进窟窿的感觉。我擦，一部才八十六式，总共一千零三十二式，那得十二部啊。金庸小说里面的内功心法不都是那么一小段寥寥几百字而已吗？为什么这鸟毛子的易筋经会有这么多部？估计十二部易筋经罗跌起来，得有差不多三部牛津字典那么厚了吧？

　　“不错，易筋经共有十二部，总共是一千零三十二式。”洪彦波肯定地点头，表示赞同张林的说法。

　　咕噜~张林的喉结动了动，感觉自己的口有些干了。

　　“那敢问师傅，我要练成这第一部，需要多长时间？”张林当即问出了一个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这个得看资质。少林的智空大师资质卓越，慧根超群，眼下易筋经已然大成。据他所述，他当年修习这易筋经的第一部，花了差不多一年时间。而以你的资质，为师估计，只要入得其门，三年时间应该足矣。”

　　“三年？”张林当即瞪大双眼，“那敢问师傅，十二部易筋经是否齐全？”

　　洪彦波点了点头，道：“不错，十二部易筋经，一千零三十二式，一部不少，一式不差。”洪彦波点了点头，“我已得到了少林寺智空大师的承诺，十二部易筋经会一式不少地交付给我。眼下，我已取得了易筋经的前三部。”

　　“三年练一部，那我岂不是得练三十六年才能将十二部易筋经习完？”张林满脸的不可思议。擦，练个毛啊。在前世，义务教育才不过九年，加上高中大学，也才不过十五六年的学习之旅。眼下要学会这么一套武功就得耗费三十六载，人生有几个三十六载？学你妹啊！

　　“如果你资质上乘，领悟能力强，时间应该用不了那么久。而且，只要入了门，后面的修炼便会顺畅得多。虽然易筋经越往后就越深奥，但能否突破很多时候都靠契机，耗时并不一定比前面的修炼长。”

　　“那敢问师傅，倘若这易筋经练至极限，能成为几段高手？”张林继续问着。

　　“少林寺智空大师十二部易筋经修完，便直接栖身于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六段高手。要知道，当今武林中，已知的六段高手仅有三位。少林的智空大师，武当的空虚道长，还有为师。”洪彦波满脸骄傲地说道，而随后洪彦波的情绪却是突然转入悲伤，“哎，若是你爹在世，中原武林的六段高手还得多上一位。可惜啊可惜！都是该死的法国人！”

　　“我爹既然也是六段高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据我所知，法国人的魔法枪炮，根本伤不到一个六段高手。”张林想到了一个较为严肃的问题。经过这些天的了解，他明白了中原武人的强大。再结合着他对西欧魔法的认识，他并不认为一群端着魔法枪的法国士兵能够杀死一个六段高手。毕竟，魔法手枪只能造成二级伤害，哪怕是魔法步枪也只能造成三级伤害。有着三段实力的石龙是在刚使大招周身无防备的情况下才被自己的一记手枪给击伤，而后自己又给石龙补了一枪，但石龙的生命力却是依旧坚挺，甚至依旧还有大把力气为自己辩解。

　　西洋人的魔法枪无法伤到这些超级高手，唯独可以发挥出四五级甚至六级伤害的魔法炮才有可能真正击伤一个五段或六段高手。但是，大炮的操作毕竟没有枪械灵便。大炮还没转过来，那些身法灵活的超级高手们早就BIU的一声跑没影了。

　　“哎~”面对张林的质疑，洪彦波当即叹了口气，“法国人的枪炮的确是伤不到一个顶级高手，但法国人之中也有强大的存在。”

　　“法国人的魔法师？”张林猜测到。

　　“不！”洪彦波摇了摇头，“打败你爹的那个法国人，我并认为他是一个纯粹的魔法师。他虽然也会魔法，甚至可以瞬发魔法，但是没有哪个魔法师能够拥有那么强悍的肉身，同时还拥有那么诡异的速度。我甚至曾经怀疑，击败你爹的那个法国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难道是一群？”张林继续猜测着，不过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因为洪彦波已经在之前的话语中，明确地说明了打败自己便宜父亲的法国人，是一个，用的是那个这样的副词来修饰。

　　“不，我说的是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有可能是西方世界传说中的某种人形魔怪。”洪彦波正色道。

　　听到这，张林直接就是一种不置可否的表情。无知的人类往往会将无法理解的事情当成鬼神之说。张林认为，眼前这个说什么是西方魔怪杀了自己父亲的洪彦波，八成也是这种心态。

　　不过，这件事情却是让张林做出了决定，决定今后用心习武。他开始意识到，他所处的这个晚清时代与前世认知中的晚清的不同之处似乎不仅在于魔法这一西物。难得能够在这妖清时代走一回，习武就习武吧。就让我见识一下，妖清时代的武功究竟有多大的能量吧！

　　“师傅，咱们开始练习易筋经吧。”做出了决定，张林开始用一种正然的眼神看着洪彦波，语气透着诚恳。

　　注意到张林态度上的转化，洪彦波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张林开始了自己枯燥无味的修炼之旅。

　　易筋经的第一部，有着八十六式，其中的心法口诀加起来有着将近万字。姑且不说那些生涩难懂的心法口诀，单是那些个奇怪的姿势就让张林头疼不已。有的姿势在摆出来之后，难看姑且不说，只是简单地维持那个动作十几秒钟，张林当即就会手痛脚麻，难受之极。

　　故而这一天修习下来，张林没能领悟一段完整的口诀，连简单的第一式也没能真正学会，唯一的成果便是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

　　练武，苦啊！

　　再苦那也得练不是？洪彦波尽心尽力地教习姑且不说，自己娘亲的期望在那放着呢。洪彦波既然在锲而不舍地传授，那张林总得锲而不舍地受着才是。

　　坚持，坚持，再坚持。凭借着一骨子的傲气和毅力，张林艰辛的习武之旅很快便过去了一个月。

　　经过一个月时间的修炼，张林总算是将那数万字的心法背得滚瓜烂熟，并将那八十六个动作大致学会。

　　而且，张林实打实地发现了自己的进步。首先，他的身体素质变得极好，一天到晚精神头都十足，几乎很少遇到犯困的时候；其次，张林发现自己的视力、听力还有身体感知能力都已经得到了加强，虽然只是细微地加强，但张林依旧能够感觉出练武前后的差异。

　　当然，修炼的成果也仅限于此了。张林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肉身力量有着太过明显的提升，也一直没能感受到洪彦波一再陈述的所谓真气在体内出现。

　　张林的武之力，依旧是零。

　　指导着张林将第一部易筋经修习完成，洪彦波以丐帮帮务为由，向张夫人告假说要去外省办事，而后便离开了江宁府。

　　师傅走了，张林也没敢落下易筋经的修炼，依旧是按部就班地每日修炼。

　　而在洪彦波离开江宁的半个月后，船厂传来了消息，说是四艘新船均已经建造完成，就等着安置动力装置。原本计划需要三个月的新船，在张林的激励政策下，只花了两个半月的时间便提前完工了。

　　为了尽快给新船安置上动力装置，张林在半天时间的修炼之后，赶往了梅山的钢铁加工厂，并亲自询问了蒸汽机的改良成果。

　　而让张林惊喜无比的是，经过不断的试验与改良之后，蒸汽机项目竟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