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军火贸易

　　这回，林泽是以团练总长的身份参加的酒宴，由于自己匆匆前来，一没官衔二没品级的，是在难登大雅之堂。所以林泽便临时给自己加了个总长的头衔，意在总理一切团练事宜。

　　对林泽的前来，太和县也是给足了面子，不管是乡绅还是土豪，只要是有那么一点名头的都揣足了财礼。一时间，整个县衙大院济济一堂。

　　在陈有德的引荐下，林泽也认识了几位当地的大户。在封建社会，虽然地方上都有官府治理，但是真正起桥梁作用，还是这些地方氏族。

　　所以清楚了这一点后，林泽也不敢含糊，挨个与这些家族的代表问候了几声。

　　酒宴一开始，照例由这次的东家——太和县令陈有德，说了几句老套的开场白。

　　接下来便由林泽发言，看着在场一干人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林泽便将他这些年来艰苦的军旅生活，还有在战场上英勇奋战的事迹都说了出来。

　　这些胡诌得陈词滥调，林泽一路过来也不知说了多少遍，所以说这刚一开场，林泽包含激情的演讲，便带动了所有人的情绪。

　　在小农社会的古代，地区与地区间的消息极为闭塞，在场的乡绅，很可能一辈子都没离开过巴掌大的太和县。他们哪里知道，这个林泽完全是在说故事给他们听，反倒是一个个都被的林泽口中跌宕起伏、婉转波折的经历所感动。

　　甚至有数次，在听到林泽是怎么一刀砍翻了一干太平军后，在场都爆发出一阵叫好的掌声。

　　这场演讲大概持续了一炷香的功夫，直到灌了一壶茶水，仍觉得口干之时，林泽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看了在场乡绅一眼，见这些人看向自己的眼中，都闪烁着无数的小星星，林泽心里暗笑，看来这些老百姓还真好哄。

　　“诸位，我林泽坚信，身我者父母，养我者却是大清。所以，林泽这次前来太和，不为荣华富贵，只是想为家乡为国家，贡献出自己一份绵薄之力。我相信，诸位也一定愿意助我，对不对！”

　　终于，林泽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在场的人虽然都沉浸在之前的气氛中，但他们也不傻，自然嗅出了林泽这句话中，不同寻常的味道。

　　可是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敢不答应，便纷纷点头。尤其是几个大家族的代表，更是义不容辞道：“大人言之有理，我等身为大清子民，保卫祖国义不容辞，我等愿意资助大人组建团练。”

　　满意的点了点头，林泽刚才特意留心了在场所有人的表现，倒是陆家那小子机灵，一下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看来自己该将此人收归麾下，貌似这小子好像叫陆羽。

　　“好，见诸位如此忠君爱国，林某心生佩服，在这儿，我先敬诸位一杯！”

　　一杯酒水入肚，带着点点辛辣，林泽的脸上满是笑意。这一杯喝下，顿时，场面上紧张的气氛，也随之立马化开。

　　一时间，场上觥筹交错，举杯换盏，酒宴一直到深夜才结束，醉醺醺的林泽，最后在两名士兵的搀扶下回了驿馆。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林泽便早早起来，来到了城门外操练兵马。

　　一夜宿醉，林泽现在是头疼的厉害，就连走路都打颤，但他还是坚持着来到了城外。

　　不是他不想多睡，实在是刚来太和县，自己昨天还在所有人面前大吹特吹，说自己这支军队是如何如何的厉害。总不至于第二天，便让别人看出端倪吧。

　　所以，林泽还是咬牙坚持，来到城外操练士兵。

　　他这一举措，很快便得到了不错的效果，士兵操练时的响声，不一会便惊醒了城中熟睡的百姓，还有附近的村民。

　　晚清时期官僚腐败，弄得地方民不聊生，县府的官兵除了会压榨百姓以外，什么都干不了。

　　现在，太和县来了一拨大名鼎鼎湘军，一大早便刻苦操练，如此军纪严明的军队，很快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时间，来看热闹的百姓，将城门郊外围的水泄不通，更是有不少青壮，对行军打仗跃跃欲试，想要加入这支“战无不胜”的军队。

　　“都给我精神点儿，谁若偷懒，军法处置！”

　　林泽时不时来这么一句，看他那一身戎装的威严模样，不知不觉间已经给围观的百姓，留下了一个极深的印象。

　　“大人！”

　　晨练完毕，林泽遂命所有人在营地生火做饭，就在这时，张三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

　　“什么事？”

　　看对方这兴冲冲的模样，林泽眉头一挑，已将对方的来意猜出了几分。

　　“大人，好消息啊。好多村民看到您早上操练士兵的场景，都想要报名投军，咱们的队伍又要扩大了！”

　　张三是越来越佩服林泽了，昨天他们还在讨论，该怎么募集更多的乡勇，扩大军队规模。没想到今日就连告示还没贴出，便已经有人想要报名，而且还是一大拨人！

　　“呵呵，这些早在我的预料之中，他们想他们的，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带兵操练即可，至于募兵的事，先放一放！”

　　林泽的话说的高深莫测，其实他早上之所以练兵，也是带有这层意思。这东西就跟广告的原理一样，通过操练士兵的形式，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的军队，吸引他们过来投军。

　　虽然说目的达到了，可是如果就这样轻易的让村民们报名参军，那自己的军队在村民中的地位，那也就仅仅处在感兴趣的层面。

　　林泽希望的是，那些村名想要、渴望参军，只有这样，才可以最大程度将自己这只军队的威望，在地方上提升到顶尖。

　　试想一下，那渴望而不可及的感觉，该是多么让人疯狂！

　　“老三，从今天起，每天早中晚三次训练士兵。还有，从今日起，必须改善军营里的伙食，这件事我会去找陈县令，让他以官府的形式，来从各个村头收购采办肉食，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能入得了我这只军队，那就可以过上高人一等的生活。”

　　********

　　不知不觉，林泽也来太和县有大半个月了，这些天他都是深居简出，一来是腿上有伤，要静心休养。第二，便是这些天，林泽都在疯狂的补习各种语法知识，他终于意识到了英语的重要性。

　　原来前些日子，因为县城东郊的天主教大教堂刚修建好，林泽便被乔丹当作特邀嘉宾，同一干神职人员，还有几位远道而来的外国友人参加了教堂的礼拜。

　　虽然说当时的国际通用语言是法语，但林泽却发现，这些所谓的外国朋友，竟然都是一些驻上海的英国军官。显然，那些军官对教堂中，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个中国军人也非常好奇。

　　经过乔丹解释，这些军官才收起了最初的不屑和傲慢，象征性的对林泽多出了几分礼貌。再到后来，当林泽竟然用英语问候他们的时候，这些人眼中只剩下了惊讶。

　　自鸦片战争以后，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开始接触外国，所以当时中国人会说英语、法语并不奇怪。但那些人大多是和外国商人有生意来往的中国买办，或者就是些积极的先进分子。

　　而林泽显然两者都不是，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县城中的民兵头目，在这些英国军官眼中与土著无异。试想一下，如果一个非洲土著，突然有一天跑到你面前，对你说出一口正宗的老北京方言，你会作何感慨。

　　虽说林泽英语表达中，不乏语法的还有单词的错误，但是他的意思，却已经十分清晰地传达到这些军官耳中，让在场人都对林泽刮目相看。

　　期间，林泽还特意询问了有关军火贸易方面的问题，结果这些军官的回答让林泽很满意。原来这些人虽然在军队中担任军官，却也都与当地人有军火贸易的来往，当然，对方口中的当地人，林泽知道多半是太平军和湘军。

　　据林泽的回忆，这些外国鬼子在太平天国起义发生后，一直保持模棱两可的态度。貌似直到第二次鸦片战争结束，列强才确定答应清政府镇压太平军，所以对方不说，林泽也知道其中的道道。

　　如果说这些人，刚开始还是一群虔诚的信徒在做礼拜，到后面，那就是赤裸裸的军火贸易。经过几番协商力争，最后那些军官才答应，出售给林泽一些枪支，至于细节还要等他们回去以后了再做斟酌，大概半个月后会给林泽回复。

　　对方此举，林泽怎会不知道，这些黄毛鬼子是在故意调自己的胃口，想趁机抬高军火价格。不过他现在有的是时间，印象中，太平军的队伍，还从来没有越过安徽，所以他林泽等得起。

　　－－－－－－－－

　　亲们，看完以后收藏下呗，也好让作者知道有多少人在关注《军阀》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