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三国汉少帝作者:有途时间:2020-12-17 17:24:19
洛阳,官府前的街道上,
马车拐过一个拐角,车夫看见路上有一群人在哪里围着,赶紧拉住了马缰。
车是停住了,却颠了一下。
搞得卢植这副老骨头更是受不了,他怒吼问道:“为何停下?”
车夫战兢地答道:“路上有一群人在围观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啊。”
刘辩的好奇心顿时被引起,他跟卢植了声:“看看去。”也不等卢植回答,就揭开了门帘,跳了下车。卢植和两名侍卫只好赶紧跟上去。
卢植下了车,看着也不好让车夫一直候在那里,于是就结过车钱,打发了车夫,才跟了上去。
下车之后,刘辩看见了几十个人在那里围观在官府的衙门外,不少人还在那里大喊着,不过声音太杂乱了,刘辩听不出来。
刘辩艰难地想挤进去,但刚进去了一点,又被挤了出来,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把里面包得滴水不漏。急得刘辩直挠腮。
看见了卢植跟了上来,刘辩赶紧凑过去,贴着耳对卢植说道:“你出面吧!”然后示意两个侍卫开路,自己就转了个身,赶紧跟在卢植的后面装做是一个下人。
两个侍卫拿出了腰刀,架开了一条路,一边吆喝:“让开让开,给尚书大人让开路。”
虽然大多数民众不知道尚书是多大的官儿,不过看见来个侍卫拿到开路的架势,都很自觉的乖乖退开,让出了一条路。
刘辩等四人很轻松的进了人群。
人群围住的里边,是一个女子在拼命地敲打官府的鸣冤鼓,刘辩估摸着能聚起了这么大一群人,估计是敲了很久了,但是官府却是门房深锁,闭门不出。
这个女子一袭青花印白衣,青丝般的秀发如瀑撒在肩上,瘦小的身形,似乎很艰难地在敲打着这面鼓。
虽然洛阳是天子治下,但还是设有官府来管理洛阳城内一般的民事。
刘辩拉过了一个看上去比较和气的大爷,问道:“老大爷,发生何事啊?”
老大爷瞅了他一眼,说道:“听说是这个女娃子的兄长被官府的人抓了去,这个女的击鼓喊冤,但是官府的人不搭理,把她赶走了,后来聚集的人多了,官府也不敢出来赶人了,就躲在里面。”
刘辩“哦”了一声,正在思量着什么。
但这个老大爷沫子还没吐完,继续说道:“多好一个女娃子啊,没想到官府这么欺负人呐,现在咱这些平头老百姓都在这里吆喝着,声援她咯。我看你这娃子中气还足,也来帮喊喊吧!看人家姑娘多可怜啊…”
刘辩连忙“是是是”的应了几声,打断了老人家的话唠,赶紧挤到另一堆人里。
好不容易才摆脱掉了那位热心的老人家,刘辩抹了一把汗,没打听到什么东西,却被吐了一脸的唾沫,让刘辩很是郁闷。
卢植得到刘辩的示意,于是靠着两个侍卫在前面开路,走到了那个女孩的前面,再喊两个侍卫把女孩叫住。
那个女孩刚才也听到了侍卫开路的喊声,知道是有大人物到了,侍卫没来到时,她已经扑倒在卢植的前面,边喊边哽咽地说道:“小女子含冤未雪,请大人救命呐。”
说罢在那里硬生生地叩了个响头。
缩在后面的刘辩瞅见了那个女孩的容颜,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放在现代,可是校花中的校花!白装素裹,双眼略显红肿,似乎是哭过一场,优雅脱尘,宛如仙子下凡,苍白的面容让人感到痛心。
卢植不动声色的回头瞄了一眼刘辩,得到了刘辩的暗示后,他款款说道:“此处人多杂乱,姑娘请移步,随我至府上,再上诉冤情也不迟。”
然后卢植就吩咐了一个侍卫去帮扶一下女子,另一个则去找来马车。
刘辩一直在后面看着卢植,连连点头不已,这个老头子办事滴水不漏,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只是为人迂腐,有点酸儒的味道。
四周的人群虽然看见大官领走了人,但是还在那里一拨拨的议论纷纷,似乎是不愿离去。
这时,官府的人听见了外面鸣鼓声消停了,才打开府门,走出了几个人,在那里喊道。
“去去去,在这里围着做甚么,没东西看了,都散了。”
这几个官兵还一边喊着,一边撵走围观的群众。
……
洛阳,尚书府,
“什么!”听了司空梦的话,卢植手里的茶都差点抖洒了。
司空梦就是在官府前击鼓鸣冤的女子,她鸣冤是为了老爹,司空朗,担任校尉。司空朗为人比较正直,得罪了郭胜,十常侍的余党。
因此被陷害,打入了大牢,司空朗的儿子,司空杰不服气,跟前来缉拿的官兵打了起来,结果也被一并抓了去,家中只剩妹妹司空梦一介女流。
司空梦因上告无门,只好击鼓鸣冤,但是官府的人十分忌惮十常侍,所以不敢出面,而且群情汹涌,也不敢做出格的事情,只好缩在里面不出来。
“小女子不敢欺骗大人,请大人为家父做主”司空梦看到有人为自己主持公道,转悲为喜,抹开眼泪欣然答道。
但是卢植冷静了下来,脸上的愤怒转为了无奈,唉了一声说道:“十常侍势力庞大,怕是老夫也不能奈何啊…”
一听这话,司空梦泪眼盈眶,当即跪在卢植面前说道:“请大人为家父做主,小女子愿为奴为婢,报答大人的大恩…”
“诶”卢植挥挥手打断了司空梦的话,无奈说道:“老夫又没说不帮,你父亲和我同朝为官,我就称呼一声贤侄女了。
贤侄女快快起来。这样子吧,贵府现已被府,你就先住在我这里,等一下我让下人打扫一间客房出来。我要去找另一位大人,和他商量商量令尊的事情,在此之前就请你在此安心静候吧。”
说罢,卢植让下人把司空梦领了下去。
待司空梦走了之后,一直在门屏后面的刘辩走了出来,赞道:“尚书大人办事有条理,堪当大任,朕心甚慰。”
“皇上过奖了。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理司空朗这件事?”卢植身子微弓,请示道。
刘辩刚才在后面听到的时候,早就想好了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了。
刘辩吐了口气,说道:“把这件案子推给董卓,借他一个机会,把火烧到阉党身上,进一步削弱何太后的势力!至于证据方面,你看他的人办事怎么样吧,如果不行,你就帮他搜罗一下!”
刘辩在“搜罗”两个字上加重声音。意思就是十分明显了,反正这件事,看见的百姓不少,而且百姓们向来都很厌恶阉党,所以“搜罗”证据这一案子的证据是不难。
但是卢植明白刘辩的心意,他是想借这个案子,把火烧到阉党身上,烧得越大越好,所以光是这件案子是不够的,要把后面的人都揪出来,扯的越多越好。
卢植虽然苦涩,都是刘辩吩咐的,不能不做吧,他只好扯着老脸应了声是。
“嗯,那就不多说了,我也该回宫了,时间长了,恐怕引起怀疑。”刘辩一招手,唤来两名侍卫,转过身来离开尚书府。
两个侍卫护送刘辩到皇宫小门,还要绕一圈,错开时间,走回去,才不引人生疑。
卢植跟在刘辩屁股后面喊道:“微臣恭送…”突然又想到了刘辩是微服出宫,赶紧把下面的话吞进肚子里。
……
洛阳,皇宫,
刘辩把名贵玉佩当了,换得了两千贯的第一桶金,可是这些钱还嫌太少。
不过宫中这么多东西,做个皇宫走私犯,还是有点赚头的。但是刘辩出去一趟不容易,只能想办法让心腹的人去倒卖宫中的名贵玉佩,器皿等物什。
回到了皇宫之后,刘辩就要想着怎么处理被绑在床底下的采办黄门。杀了他么,忽然少个人,容易引起怀疑;放了他,那不是直接就让人知道了自己的行动吗?
刘辩的心腹黄门,看见刘辩如此愁眉不展,遂上前说道:“皇上,何不笼络他为皇上所用,一来可以随时和他交换衣物,出入方便,二来可以反过来监视何太后!”
刘辩苦笑,道:“你所说的,朕也知道,奈何不知此人根底,要收买,谈何容易呢?”
黄门嘴角扬起,咯咯笑了几声,就凑近刘辩,耳语了几句。
刘辩听完,愁眉大展,说道:“好!你快点去办!”
黄门匆匆地赶了出去,刘辩在寝宫中来回地踱步,略有焦急。
过了半个时辰,黄门终于过来了,他手上还捧着一个封口紧密的罐子,他略略向刘辩施礼,道:“皇上,奴才找到了。”
刘辩微微颔首,道:“很好!去!弄醒他!”
采办黄门被水泼醒了,他看着刘辩,心中又疑又惧。身体缩成了一段。
刘辩先是威吓一番,让这个小黄门更是恐惧,刘辩抬手,道:“朕已查明你是借采办之名,私吞了不少的钱财。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蛀米大虫,国家才会如此衰败!”
小黄门一个哆嗦,只是一个劲地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刘辩冷哼一声,道:“来人,拖下去,砍了!”
说罢,两个侍卫匆匆地跑了进来,做出一副杀气腾腾的架势,让这个小黄门差点没尿出来。
小黄门一边挣扎,一边哀求,道:“皇上,放过奴才,奴才有关于何太后的秘密,可以告诉皇上。”
两个侍卫也配合着他的挣扎,走得愣是慢吞吞的,看来只用了两三分力。
刘辩看见他如此的反应,知道这个是贪生怕死之图,处理起来会容易很多。他冷哼一声,厉声道:“拖回来!”
侍卫应是,黄门一挣开两个侍卫的钳制,赶紧扑了上去,想保住刘辩的大腿,刘辩侧身一闪,道:“你快说,把有用的东西说出来,朕留你全尸,来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刘辩的心腹黄门就把罐子揣了上来,刘辩指了指,说道:“这个罐子,存的是你的宝贝吧!”
采办黄门抬头一看,大吃一惊,连连哭道:“皇上,你行行好,把那个还给奴才吧!”
刘辩笑了声,道:“朕不杀你,这个东西,只要你为朕做事,朕也会还给你的!如何?”
黄门被阉割之后,宝贝肯定会用东西封存起来,死的时候同葬,以求来生是个完人。
再经过一番威逼利诱,小黄门终于拜服在刘辩的淫威之下,把他知道的,何太后安插在刘辩身边的眼线通通道了出来。
刘辩当然不能一下子就完全信任这个无间道,也找了另外一个人,在暗中监视他的举动。
不过刘辩心知,只要司空一案烧起,何太后就快要倒了,所以到时是个聪明人就知道选择站在那边,刘辩也必再废这么多心思了。
洛阳,皇宫正殿,
这天午时整点,刘辩穿戴整齐,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目光淡然地扫视群臣。
这么多年来,都是年幼的皇帝,大臣们已经习惯了太后娘娘和外戚来主持朝政,反而皇帝变成了一个摆设。
卢植早就搜罗好了司空一案的证据,交给董卓,等董卓发难。董卓也等着这个机会很久了,苦于没有一个切口,能真正对付阉党,现在机会来了,自然不会错过。
董卓略略清嗓,道:“洛阳乃天子治下,但是却发生莫大冤案,西门校尉司空朗,被宦党郭胜冤屈入狱。其女司空梦托臣为其鸣冤,臣已搜罗证据,证明其所言不差。请陛下明察。”
满朝的官员听到了宦党这个词,脸色齐刷刷地变得铁青,告宦官,这在之前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啊!
何太后气的脸色发青,她霍地站了起来,指着董卓的鼻子,骂道:“好你个董卓!郭胜是本宫旁侍,容不得你在此大放厥词!”
董卓冷哼一声,道:“你包庇属下,不察事理!名外辅政,实为擅政!罪大恶极!”
“你!!”何太后气得把牙齿咬的咯咯响,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刘辩在龙椅上侧着脑袋看好戏,椅子很宽,两边扶手其实根本够不到,刘辩止住想翘二郎腿的冲动,心中对这自己策划的这手好戏,兴奋不已。
“哼!”董卓丝毫不让,顺势追击,道:“本官所言,全为事实!上有君臣明眼之见,下有百姓口舌之言。证据确凿,你还敢包庇你的人!”
何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却一时没办法反驳。何太后到底是个女人,一冲动起来就想着护短,所以她跟董卓正面交锋,还是比拼不过。
董卓继续道:“太后,心力疲劳,关于郭胜等阉党的事情,就叫给臣来处置吧!来人!带何太后下去休息!”
声音落下,两个禁卫军就冲上来把脸色苍白的何太后携了下去,董卓狠满意地看着被他轰走的何太后。心中窃喜。
他仰望宫殿的穹顶,若不是还在早朝,他就想着放声大笑了,这个朝堂之上,终于抡到他董卓来说话了!
何太后经过今天一事,怕是再难插足朝堂之事。若是想在幕后指使,她在朝堂上的人也不多了,而且经此一案,阉党的势力大被打击,何太后再难站起来了。
众官员看着董卓在大肆扬威,刘辩却不置一言。本来有些人心中还窃喜弄走了何太后,奈何却又迎来了另一个“何太后”!这与引虎逐狼何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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