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慕容青山

　　燕国公府位于晋阳城的正中央，占地近百亩亩，可谓是晋阳的城中之城。府门前，不似其他文官富商门前，两青石雕刻而成睚眦神兽威风凛凛，望之让人生畏，左侧阶梯前一霸下身驮一丈高石碑，上书“忠勇传家”。丈高的大门上一块鎏金大匾上书“燕国公府”，与京城的一般无二。今日的燕国公府不似往日般威风，一片缟素，大门紧闭周围百姓似乎也知道有大事发生，整个府门前的宽阔大道竟无一人。

　　一家将上前叫门，门房见是自家人，将门稍开，家将忙说：“大少爷回府，速速开门。”门房连忙将侧门打开，请一行人进府。

　　走过院落，来到大堂便见到灵堂香烛，一老妇人红肿着眼睛，将黍稷梗撒入其中，云琅见到，连忙走上前去，至蒲团前，屈膝跪地，两手相击，振动其身，左手按右手，拱手于地，头缓缓至于地。这是丧礼中的祭拜礼节，母亲离世，云琅还未能祭拜，就随舅父来到晋阳，未来的他可能很长的时间都要在晋阳生活，第一印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更何况，身为母亲的慕容皇后对云琅耗尽心血，不遗余力，云琅自然也不会做那个不孝之人。

　　慕容镇疆见到母亲悲痛，连忙到母亲面前劝慰，云琅行完祭拜礼，连忙来到外祖母身边，跪地行礼：“孩儿云琅，见过祖母，母亲离世，孩儿亦悲痛万分，望祖母保重身体，以免母亲心中不安，难以宽慰。”慕容镇疆连忙向母亲解释，灵堂中皆是慕容至亲之人，自然不担心泄露秘密。老妇人听说这是两个女儿留下的孩子，更是悲痛万分，险些背过气儿去，慕容镇疆连忙背着母亲回房，请朗中去了，云琅就留在外祖母房中等候。

　　慕容家中也有医师，毕竟两位老人家年龄大了，恐有意外，故而不多时医师就随慕容镇疆来到老妇人房中诊脉。医师诊脉时，却进来了一行人，两位老人，一男一女，还有四位年纪稍轻的妇人，几人见医师诊脉，也不敢开口，老人也只是焦急的来回踱步，老人发须花白，白着占多，高约一米七余，虽年迈看起来却甚是健壮，来回走动步伐迅速，宛若风雷，一看就是急性子，想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燕国公慕容青山了。老妇人雍容华贵，虽年迈却也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因该是慕容青山的平妻了。四个妇人皆是一等一的美人，面带忧色，一年纪稍长些的站在了慕容镇疆的身边，想来就是大舅母了。

　　医师把完脉，云琅连忙道：“医师，我祖母身体如何了。”

　　众人亦转头看过医师，医师看了云琅一眼，笑了笑，向身后的燕国公行礼到：“老国公放心，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思虑过度，又少有饮食，待开些药，修养一番，过些时日就好上许多。只是，老夫人年事已高，不宜过多思虑，还望老国公，大将军多多注意。”

　　“有劳郭医师了，稍后我让账房将诊金送至住处。”舅父连忙向医师行礼道。

　　“大将军客气了，我马上回去配药，告辞。”郭医师向舅父行礼后，又向外公行礼。

　　“我送医师。”舅父连忙领医师离开。

　　外公听完医师讲话才稍有放心：“有劳郭医师了。”

　　看着病床上的外婆，外公依旧心有不安，眉头紧皱，坐在床边，抓住外婆的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父亲不必担心，郭医师刚刚已经讲过母亲身体无碍，想必也无甚大碍，母亲这里自有我等操持，还望父亲保重身体。”大舅母见外公忧心连忙劝慰。

　　“还望外公保重身体，母亲一定不希望外公忧心。”云琅站到外公身边说道。

　　一屋人的目光再度回到了云琅的身上，在座的都不是笨人，自然能猜到云琅的身份。

　　“来，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慕容青山拉着云琅的手，将云琅放到腿上，毫不费力。

　　云琅感受到慕容青山手上厚厚的老茧，看着他慈爱的面庞回答到：“回外公，我叫云琅，不过，现在，我叫慕容风云。”

　　“慕容风云，好名字，是谁为你取得？”慕容青山看着云琅问到。

　　“我自己取得，孩儿曾经听过一首诗，其中有一句‘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待时机成熟，孩儿亦可重新化龙，定鼎天下。”云琅昂着小脸回答道。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好诗，琅儿可记得全诗，给外公背来。”

　　“是，外公，孩儿这就背来。‘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浅水游’。”云琅将这首描写岳飞下书余化龙的诗背了下来，脸上一脸的自豪：“小样，怎么也是经历过高考的大学生，千军万马独木桥，虽说写诗不行，但是这里还没有这些诗啊，背起来总是刻意的，诗歌在高考复习时，背的可是不少”。

　　“好，好，好，现在的琅儿便是在浅水中游荡的神龙，待风云际会之时，自可化身成龙，定鼎天下。”老国公十分高兴，连说三个好字，老怀甚慰。早闻琅儿天赋异禀，异于常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凡，纵秦皇汉武亦未必能如，女儿生了个好孩子啊。

　　“琅儿现年纪尚幼，潜龙在渊，既心有壮志，当保持雄心，不可懈怠，待到他日风云际会之时，也好有一番作为。你既在外公这里，亦不可有所懈怠，文治武功，一个不可落下。”外公看着云琅的小脸，鼓励到。

　　“琅儿明白，定不让外公失望。”既然立志成为千古一帝，文治武功自然不可落下，更何况，在现代看多了武侠玄幻，男孩子的心中谁没有个武侠梦呢？能够学习到武功，自然要尝试一番，“万一我要是那种万年不遇的武学奇才呢！”云琅心中自恋的想到。

　　“既如此，那琅儿，自明日始，外公为你寻找文武师傅，你不可顽劣，你虽是太子，是君主，但外公是长辈，若是有错，外公教导你，想来你父皇也不会有话说。”慕容青山提起来皇帝怨气颇深，终究君臣有别，未能多言，但自己的外孙还是能管的吧。

　　“孩儿明白，自当随师傅修习文治武功。”外公教导外孙自然是天经地义，云琅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慕容青山见外孙懂事，老怀甚慰，有见到床上老妻，心中难免有所担心，两个女儿是老妻的心头肉，大女儿离世的时候老妻就一病不起，这两年刚好一些，小女儿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希望小外孙能让老妻好过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