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打劫归来

　　杨兴定越想越头大，在原地来回走动好一阵，也没想出个好法子。

　　“少爷，是不是怕这伙人突然遇上远山他们，而远山他们一不留神将他们全收拾了，坏了少爷的事。”李大维见杨兴定正左右为难道，猜测道。

　　杨兴定点点头，李大维沉默一下接着道：“少爷是不是出了这事后，怕吓着宁古塔那边的女真人！”

　　杨兴定再次点点头。

　　“其实，与其这样不放心，咱们主动迎着他们过去，直接把他们赶走就是。不过人不必太多，只需两百弟兄骑着马过去就行，去太多会真把他们吓住。遇到他们也不要整好队伍再进攻，趁黑一顿乱冲乱射就行，甚至不计马力地去追赶他们，好让他们认为我们实际上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现在不过是欺负他们人少而已。”

　　李大维将自己的办法说出，杨兴定思考一下点点头道：

　　“这法子行，大维，你们刚才一路也跑累，就由你带着所有弟兄们到林子里隐藏，对付这些女真人由我去。”

　　“少爷，跑这点路程对我没什么，还是我去，您在这里坐镇。”做小弟要有做小弟的觉悟，于是李大维一把将杨兴定拦着反驳说道。

　　“大维，不必多说，这是军令。”

　　杨兴定知道李大维的好意，一句话说完，就将李大维推开，稍后点齐二百人带着干粮火把就走了。

　　一路上杨兴定按李大维的法子叮嘱每个手下尽量别杀伤女真兵。一个时辰后天刚黑下来，杨兴定就看到前方有十几个移动的模糊亮点，速度很快，没多久亮点越来越清晰。杨兴定能肯定前方是女真兵到来，带着一群手下发动马力带着喊杀迎面而上。

　　行至中途，女真兵感到前方情况不妙，马上掉头向北边逃走。可能是一天跑下来没有怎么休息，还没来得及换马就被以逸待劳的杨兴定队伍追上来。

　　“放！”两队人马距离近百步时，杨兴定就命令提前放箭。一百来支羽箭参差不齐地飞向天空，骑射有效距离为六十步，距离太远没有什么效果，这些箭全部没入离女真小队后方二十来步的草丛中。

　　杨兴定为进一步迷惑女真人，再让手下们远距离施放几轮没任何效果的箭。

　　谁想杨兴定不想再去放空箭时，女真人倒是胆子大起来，等对方追到六十步骑弓有效射程时，突然反转身来向杨兴定的队伍急射三轮箭矢。

　　几十支箭转眼即到，由于天黑当众人发现时已经迟了，只见杨兴定的队伍顿时一乱，密集的队伍中十几个手下中箭掉下马来，其中几个刚掉下马来惨叫声还没发出，就被后面疾驰奔跑的马匹踩死。

　　“散开队形，全部放箭！”杨兴定这下火，心想老子想做回好人放你们一马，这可倒好，还来劲，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

　　杨兴定的手下们也发火，稍微散开队形，快马加鞭后，就将箭矢轮射了出来。这一轮女真兵没那么幸运，一百多支箭陆续射了来，力道又准。只听见惨叫声、落马声，马嘶声不时从前面传来。

　　这些声音警醒了杨兴定，连声大喊：“停止放箭，放缓速度。”

　　喊了好几遍才将那些追杀得兴起的手下叫住。经过这一轮射杀，剩余的女真兵全成为惊弓之鸟，下死力抽打马匹快速逃远，离追兵一定距离后，稍微放缓马速，直接在奔跑中换得马匹，连续踢打马刺再次起速向前疾驰。

　　就这样两队人马一前一后在黑暗的旷野你追我赶，再没进行任何的交手，追赶近一个时辰，杨兴定见女真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这方马力将尽，命令队伍停止追击。

　　队伍先回到先前交战的地方打扫战场，救治伤员，谁知一点数让杨兴定吓一跳，自己这方死了十一个，对方只比自己多两个而已。杨兴定是咋舌不已，心想这还只有多久，对方多少人，自己这方多少人，一眨眼的时间，自己这边挂掉十来个，看来女真人的实力真是不可小堪。

　　由于怕女真人留下人手悄悄探察己方实力，第二天清晨，杨兴定派出五支各三十人的小队以三十里地为界成扇形向西北两个方向进行搜寻。

　　近中午时分，游骑来报，东南方三十里外发现一支大马队，从远处看，这阵式好像有好几百人一样，向山林这边快速而来。听到这个消息杨兴定与李大维是吓得一大跳，心想这是哪里来的大队人马，应该不会是周远山的部队，周远山只带走一百二十人而已，从逃过来的汉人反馈信息，周远山他们此行的收获并不大。急得一边让游骑再探再报，一边让所有手下进入树林列阵。

　　没等准备妥当，又有游骑来报，那支队伍不是别人而是杨兴定一直担心的周远山部，两人听后当时吐出一口粗气。等再次有游骑过来报告确认，两人才放下心来，带十多人骑上马迎了过去。

　　两人从远处看到这支队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巴都张老大，眼睛发直，这哪是几百人的马队，这可是近千人的马队，老天爷啊，天知道周远山他们这些日子是怎么干的，这下可发大了。

　　快道近前，两人才看清楚，马队很大，却不是每匹上都有人，人数大约三四百人左右，而那些没人的马匹上都驮着东西。只是最奇怪的是几百人里居然还有几十个女真人。

　　“少爷，属下等回来晚了，让少爷担心。”

　　周远山、吴之恒、刘庆三人见杨兴定亲自前来迎接，加快马速奔了过，来到近前下得马来，快步来到杨兴定马前单膝跪倒同声抱拳道。

　　“没事，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诸位兄弟，快起来，这几日辛苦你们啦！都起来。”

　　杨兴定兴奋地下得马来，将三人一一扶起。

　　“远山兄、之恒兄、小庆，你们安然回来，我这就放心。”杨兴定笑着说道。

　　“多谢少爷关心！”三人又同声答道。

　　“远山兄，看来你们这一趟可不虚此行啊！功劳不小啊！”杨兴定一边说一边指着后面的队伍道。

　　“属下等不辱使命，还是靠少爷的法子好，咱们才能顺利完成少爷交代的任务！”

　　“就是！”

　　“就是！”

　　周远山一说完，吴之恒与刘庆二人就点头附和道。

　　“哈、哈……远山兄，之恒兄，小庆，你们别谦虚，别只记得拍我马屁，我可受不了你们那套，这功劳该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好啦，好啦，咱们别自顾自己说得痛快，弟兄们都上来了，先上马，我与弟兄们说两句后，咱们再一边走一边聊，好好讲一讲你们这几天的经历，我跟你们说我和大维兄现在很是好奇啊！”

　　“是啊，我这好奇心多时就痒了起来。”

　　杨兴定一边大笑一边与三人说道，李大维也在一旁附和道。

　　“遵命，少爷！”

　　说完，几人上得马来，杨兴定向等在一旁地队伍问了几句好后，整个队伍就再次启程朝山林方向而去，一路上周远山向杨兴定详细地讲述这几日的经历。

　　出发的那天下午到半夜和第二天上午周远山沿着来路将几个为数不多的有十几户人家的小屯子就抢掉，收获却不大，（先前那一百多自行跑过来的汉人奴就是从这些地方被解救的）这时已距离自己的出发地差不多近百里，不能再前行，三人商议往东边去看看，正要上路时，一个被他们解救的三十来岁汉人女奴带着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真奴追上来说，这个女真奴是她男人，他要自己来告诉咱们，往东边走几十里就是一望无尽地大山，那里根本没有人烟，若要找像样一点村子，必须再往沿着前面大山走上三十来里，到达山脚后往西几十里，就会到达一个大湖（松花湖），加起来也就近百来里路左右。大湖边上有十来个大村子，还有一个牧场，每个村子都有几十户人家，牧场人多点，大约有一百多户人家。那里汉人奴有很多，而自己的男人也是几年前从那转卖过来的，之前又在那边生活两年，非常熟悉那一带的环境，若是三人愿意收留他们，她男人愿意为众人带路。

　　听到这个消息，三人怕不准确，又找了几个汉人奴和两个得过他们好处的老女真人进行了确认。确定信息真实后这下可让三人为了难，因为这一去就是大半天的行程，去了后就根本不可能在少爷规定的日子里返回，可不去吧，又太不心干，这么大一块好吃的肥肉不去吃就太对不起自己这一趟行程。

　　于是吴之恒和刘庆一个劲地怂恿周远山，周远山被两人烦得没办法只得同意去试试。三人是一番商量，决定这一路而去不再管路上的小屯子，到达那里后先抢那个最难啃的牧场，若是发现太难啃马上撤退返回决不停留。

　　当天深夜队伍就来离牧场不远之处，找了个小树林隐匿起来，周远山则亲自跟着吴之恒和他几个手下前去探察一番，确认可以动手。队伍休息几个时辰后在凌晨时分对牧场发动突袭，一下把牧场里沉睡的人打懵，根本没有组织起什么像样的抵抗，小半个时辰不到就把牧场里所有人包了饺子。

　　战斗结束一清点战利品，就把众人乐坏，当场缴获战马六百多匹，挽马骡马五百多匹，各种兵器无数，金银珠宝大概价值万两左右，其他牛羊猪、粮食、盐巴、棉布、衣物、兽皮、大车等物资简直不计其数，解救汉人奴和女真奴六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