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学艺生活点滴（2）

　　秦先生阴着脸走在前面，我低着头耷拉着脑袋走在后面，目标：正前方练武场。

　　到了练武场，秦先生的脸色已经不象刚才那么难看了，但声音还是比较冷，道：“到昨天为止，为师已经把入门掌法全部教给了你，你一定要勤加练习，不可松懈。需知武学之道，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现今正处于基础阶段，如果底子打得不实，那以后修炼起来就会事倍功半，永无希望达到大成的境界。”

　　待我点头示意明白后，秦先生又道：“从今日起，武学方面就暂不学习新的东西了，入门掌法已经悉数传授于你，单独的每一招你练得还不错，现在你的任务就是把前面学过的内容融会贯通，甚至形成本能。我昆仑派这套入门掌法虽然极为简单，但包含了掌法、拳法这类空手博击功夫的所要有点，如果你能彻底学透，威力也是不小。现在说这些可能还有时为时过早，但如果将来你能达到武学的大成境界，就会明白为师今天所说的话。”

　　切，不就是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嘛！什么到了至高境界飞花摘叶，举手投足都可伤人致胜，这些东西俺早在前世就从武侠小说里接触过了，还搞得很神秘的样子，我一边在肚里暗中鄙视秦先生，一边点头受教。

　　其实道理我也是懂的，没有相应的基础，即使心里明白，到用的时候也是大打折扣。比如一个普通小孩子，即使懂得精妙的拳法，但力气不足，绝对不是一个成年壮汉的对手。明白归明白，只不过这些天来一直受到秦先生虐待，所以牢骚多了一点。

　　随后的一个时辰里，我时练时停，动手比划两式就停下来思考一阵，秦先生也不管我，任由我自己去想，一直到了最后，等我把整套掌法翻翻滚滚练了两三遍了，秦先生才亲自下身为我喂招，不断用其他各门各派的拳法掌法来攻击我。一方面让我熟悉各门各派的招式，可以有所借鉴，一方面也在喑中提示我没有想到的地方。这个时候的对打练习我并不惧怕，也许是秦先生考虑到还有一天的时间要学习其他内容，如果把我修理得太惨，下面的计划就要受到影响了，所以并未象早晨那样让我苦不堪言，只是点到为止。

　　呼，掌法练习结束了，说来也怪，今天不但没有以往的喑中庆幸，反而有些不舍，好象才到高潮就嘎然而止了，好生让人回味啊。不过留给我品味的时间并不多，趁这个机会我得好好活动活动，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勤做深呼吸。

　　秦先生的教学内容安排得是紧锣密鼓，几乎不给人喘息的时间，我这边才作了几下健身运动操，那边秦先生的新指令已经发布下来：“本门轻功身法专项练习。”

　　轻功虽然听起来很神秘，其实最基本的东西无非就是两样，跑和跳。跑呢，顾名思义，和我们平常所说的跑差不多，区别就在于利用专门的心法和身法配合，辅以内力为基础，人可以跑得更快、更省力。跳呢，和传统意义的跳也没什么分别，只不过要求跳得更高，反应更要快。

　　昆仑派的轻功也大致差不多，不过姿势要求更优美，强调保持一种力与美的和谐状态。不要骂我卖乖，这主要还是因为昆仑派的开山祖师乃是翩翩一公子，对形象当然比较在意啦。不过人家确实比较牛叉，创下的功夫不但威力超强，仪态方面也没话说，就我个人来讲，只要效果好，我当然不反对让哥们的形象保持在一种优美的状态下。

　　不过这只是最基本的东西，如果层次高了，那就要求在跑和跳的基础上加入更多的元素，比如斜进、倒退、侧翻等等，其根本目的就在于和敌人进行行进间的博斗，这是轻功的终极目的所在。

　　像武侠小说里说的利用轻功赶路啊，飞檐走壁啦，那不是我的主攻方向。原因还用我多说吗？作为一个未来的上位者，怎么可能撒丫子跑路呢？人跑得再快，也不可能长时间跑得过骏马啊！即使你练了轻功，也不能长时间保持这么高的速度，三里五里的还差不多。要知道全速施展轻功赶路对内力的消耗可不是一点半点，那可是相当地惊人啊！如果赶到位置了连动都动不了，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飞檐走壁嘛，倒是有一点点兴趣。嘿嘿，传说中男人都向往的职业——淫贼，轻功超好可是最基本要求。虽然淫贼俺肯定不会当地，但是偶而干干偷窥美人勾当还是可以的噢。

　　啪的一声，我后脑勺挨了狠狠地一巴掌，秦先生恶狠狠地道：“你看看你的身形步法，成什么样子。注意力不集中，重新开始，训练量加倍！完不成不许用午餐！”

　　唉，当真是红颜祸水，我这儿还没行动呢，只是从思想上活动活动，就招来了惩罚，古人诚不我欺啊。

　　午餐依旧非常丰盛，可是大家都有些不对头，秦先生呆呆地看着我，侍候我的小厮愣愣地看着我，看我给他们亲自上的一堂行为艺术课——进食表演。只见我左手不停地往嘴里送着香喷喷的葱花油饼，右手不停地向嘴里输送着各种菜肴，眼睛不停地扫视着桌面上的盘子，寻找着可以最方便我下口的菜，用刘大元帅的话说就是 “吃一个，夹一个，看一个。”整个过程衔接得非常自然，如行云流水一般。

　　换个角度用老师的话讲，在那段时间里，如果光论吃饭的速度和效率，我绝对能称得上 是饮食界的天道高手。爽啊，虽然午餐时间比以往少了很多，但是吃下的东西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肚子里会感觉有点硬，那是因为吃得太快，咀嚼不够充分造成的，可是让秦先生惩罚我的心愿落空，心里还是蛮得意的。

　　……

　　下午第一堂课是讨论诸子百家人性善恶论，首先老师要我列出诸子百家中关于人性讨论的观点，然后再进行讨论、辩论和总结，这是秦先生给我上课的四步曲。

　　我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吭哧了老半天才想出几个来，第一个是孟子，力倡人性善论，认为人有“恻隐之心、羞恶之心、恭敬之心、是非之心”仁义礼智四个善端，都是人与生俱来的；第二个呢，是墨子，认为人的本性是“自利”和“自爱”；第三个呢，是荀子的性恶论，他认为人都是“饥而欲食，寒而欲暖，劳而欲息， 好利而恶害，是人之所生而有也。”正是因为这些***的追求决定了人性本恶。

　　秦先生微微一笑，道：“羽儿年纪尚幼，能知道这些已经算是博闻强志了，为师再替你补充几个吧。”说完，又列出了五六个，那真是眉头都不皱一下。汗，秦先生还真不是一般地强啊。

　　秦先生列出的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告子的性无善无恶论，“性无善无不善也”；世硕的性有善有恶说，认为人生来具有“善”与“恶”这两种不同的自然属性，是先天具有的，与生俱来的。这如同气有阴阳一样，阳气表现为善，阴气表现为恶，因此人有善有恶；老子庄子的性自然说，强调人性的原生性；法家诸子的性好利说， 比较典型的观点是“民生则计利、死则虑名。”；杨朱的人性“为我”说，强调人有自私性。

　　真是不学不知道，一学吓一跳，没想到古代的老祖宗们这么厉害，二千好几百年前就提出了这么多精辟的思想，假如能有一个良好的发展氛围，不被后人篡改儒家学说这种日益僵化的东西搞成一言堂，那中国得发展成什么样啊？就不能真正地实现天朝上邦，万国来朝吗？

　　其实儒家思想一开始也是很先进的，尤其是关于人性修养和教育的观点都很先进，只不过长期一言堂，失去了发展的动力，又有许多人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篡改了孔子的观点，最后搞出来朱某这样的伪君子，居然也被称为圣人。

　　讨论一开始是在热烈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的，秦先生一方面为我介绍和解释了 诸子百家各位先贤对自己观点的诸多论述，一方面又对各家思想的不足之处进行了点评。而我则利用超级作弊器，本着敌人所支持的就是我反对的原则，对秦先生观 点中一些有疑问的地方进行了针锋相对的驳斥，讨论很快就变成了辩论，逐渐走向争论的方向，

　　不过还好，双方都醒悟得很快。我呢得考虑尊师重道，秦先生呢得考虑大人欺负小人（真正的小人噢，人家真的很小嘛）的恶劣影响，所以双方很快答成共识，人性是太过于复杂的东西，没有办法真正的成理论的描述，只能大概地归纳其中的几个大致的要点。这堂课的最终意义就在于追思缅怀诸子百家各位先贤给后人留下丰富的学术精神和关注人生的情怀。

　　经过这堂课，秦先生心中已经隐隐不把我当小孩子来看待了，于是他做出了一个让我痛心疾首的决定，那就是以后还要加码加码再加码。

　　注：其实写这章的时候也曾考虑过是否挨骂。不过最近几天受到了些许刺激，有几个刚毕业不久的学生到我们单位，只比我小七八岁，那真是言必谈日美。如果说羡慕人家科技发达我倒也没话说，居然号称日本古代文化怎么好，中国古代糟粕怎么多。说实话，我只知道美国历史很短，除了印地安人的历史，没什么可谈的，小日本的东西我更是一窍不通，我始终认为要比较历史上的成就，这两个国家只能靠边站，可是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对老祖宗留下的那么多好东西视而不见呢？所以忍不住把一些古老的先贤思想放在了文章里面，希望年轻点的同志们或更小一些的同学们，如果有空的话不如研究研究国学精华，起码不要一问三不知。

　　最后，强调一点，真的不是骗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