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5章 新的筹划

　　纪元1701

　　0005章新的筹划

　　如果在中原，过春节的时候，差不多气温就开始转暖了，但在这里，却是最冷的时候，一天的最低气温达到了零下40度，即使在晴好的正午，气温也在零下10度。活动范围最大的张顺昌捕猎斥候队，为保持当天回家的体力，实际上从没到达10公里之外；镇巡查队也只是在上午太阳出来后，下午太阳落下前，在营地外面晃一圈，暖和的时候有运输队往来，这才派人在镇道路入口的瞭望塔上值勤；当然去河口码头换防的捕鲸队除外。庄不鸣下属的第一旗队，从鲸产品的分红中获得了巨大的好处，气温下降使得河口码头封冻，探索号虽然凭借自己的动力略为活动，没有被冻结在厚冰里面，但已经被困在码头，不能出航。一些志愿捕鲸者征得庄不鸣同意，装备了几把14.5毫米的单发重步枪，配用减装药的披甲弹，还有一批带有缆绳的钢制捕鲸叉，以及大网和拖绳。

　　几十个人沿着封冻的海岸寻找封冻冰面上的那少数没封冻的空隙，就在这些空隙，滞留在北方的鲸群不时冒出巨大的水柱换气。这种捕鲸方式相当危险，封冻的冰面并非那么安全，经常有冰层由于挤压断裂，出现大小不等的冰隙，有的宽达数米，开合不定，又常因降雪覆盖了冰面，表面看不出危险所在。庄不鸣给捕鲸队员尽可能提供了装备，雪地镜、皮衣加防寒服、冰面防滑靴，用安全索把捕鲸队员连在一起，前面推着载有工具的冰排，冰排很宽大，如果遇见冰隙，小的可以在压力下显现，大的也能提供预警，损失冰排比损失人总划算一些。捕鲸队持续活动到春季冰层融化，鲸群不需要那几个换气点，远远跑掉了，在整个冬季捕鲸期，捕鲸队主要捕获的是体重十吨以下的小须鲸，白鲸和独角鲸，被捕获最多的是两吨到五吨左右的小型个体。

　　捕鲸队猎杀成功后，用红兰两色的旗帜以不同的动作挥舞，通过冰面的中继留守人员，用旗语把消息传递到河口码头。河口码头已经用从冰面送来的木料建立了一些木屋，可以临时避风档寒，其中一些就作为初步分解鲸的屠宰点和临时仓库。愿意参加捕鲸的支援人员，就在河口码头等待消息，一旦猎杀成功，这些支援人员就在留守冰面的中继人员指挥下，通过安全的冰面，协助一线的猎杀队把筋疲力尽、奄奄一息的鲸拖出水面，用冰排拖回河口码头。猎杀队只要天气许可，就在冰面来回搜索鲸群，直到发现冒出头换气的鲸，然后用带着缆绳的钢叉刺中从水中露出身体的鲸，鲸吃痛潜水，猎杀队员根据手感释放绳索，等绳索略有松弛，就几十个人收紧缆绳，带着倒刺的钢叉就慢慢把受伤的鲸拖回，这样来回几次，受伤的鲸渐渐失血，抵抗力就很小了，如果遇见挣扎特别厉害的鲸，就会在被拖出海面的时候，用14.5毫米的单发重步枪近距离射击鲸的眼窝后部，没有那头鲸能禁得住这种大口径枪弹的雷霆一击。

　　不过沿冰面的猎杀方式，不能捕获体型巨大的大鲸，大鲸即使受伤，也能远远逃走，猎杀队早就被庄不鸣提醒过，在尝试一次后，猎杀队就把目标放在了小型鲸。除了猎杀鲸，猎杀队时常也能捕到海狗海豹，偶尔也能捕到海象，海狗海豹体型小，但是皮毛质量特别好，就是这类东西很灵活，除非在它停留在冰面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它打翻，一旦让它跑回海里，再抓就难了。最初猎获海豹，是一个身手特别敏捷的猎杀队员，埋伏在一个海豹换气的洞穴旁边，用类似护手钩的巨大钢钩，在那头莽撞的海豹露头换气的瞬间，一钩子抡在海豹身上，钢钩一下子穿透海豹，被硬生生从冰穴拽了出来。还有猎杀队员用类似的方式，使用木制棍棒打翻露出冰面的海豹，可是这种捕猎方式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对眼力判断、身体敏捷、足够的臂力要求很高。

　　得到第一批从海狗海豹制取的优质皮货，庄不鸣立刻决定，在猎杀队现有的14.5毫米的单发重步枪装备外，分出人员，另外装备一支二十个人的游猎队，配备6.5毫米半自动步枪和双管猎枪。这些游猎队员只受过3天的基础射击训练，就拿着枪械出发了。因为随着气温下降，张顺昌的捕猎斥候队很难远出，除了留下最好的几个斥候，坚持对营地外围哨探，其余人员陆续补充进捕鲸队和步枪游猎队。步枪游猎队不再和捕鲸队在一起活动，主要以河口码头为中心，在封冻的冰面猎杀海狗海豹海象，在附近的苔原猎取驯鹿和麋鹿，偶尔还能猎杀到雪狐和雪兔。有意思的是，照理说雪兔是食物链比较靠下的食草小动物，生存数量应该比较多，不过步枪游猎队员猎获的雪兔数量和其他猎物比较起来却是最少的。

　　张顺昌眼看自己原来的手下猎获越来越多，不觉技痒，得到庄不鸣同意，带领手下的6个最精锐的斥候，花了十天，在旺旺的帮助下，追踪到了一个雪兔聚集很多的小土坡，连续在晚上用自制的捕兽网抓了二十多只活的雪兔，另外还硬生生挖地三尺，捕获了两窝还没断奶的小兔。母兔子被惊走了，应该不好找，庄不鸣让大妞收集了能找到的羊奶、牛奶、马奶，甚至还有一些婴儿喝不完的人奶，加上玉米糁熬出的糊糊，拌着切碎的白鲸生皮，居然把两窝小兔喂活了。

　　可以说，在北海县成立的第一个冬天，移民们的主要工作都围绕着鲸产品的加工，其他的生产所占比例都不大。鲸以外的猎获物，提供的肉食所占比例，加起来也不到百分之一；好在提供了一些品质比较高档的皮毛制品，其实鲸皮制品的比例同样高得多，不过物以稀而贵，鲸皮制品的价值在移民们眼中被看低了。鲸皮除了加工为日常用具，大部分加工为皮靴、皮鞋、皮衣，更多的是配合庄不鸣提供的一毫米半冷轧薄钢板，加工为夹钢复合战甲，上身甲分为前后两半整体成型，在肩部和腰部两部分承重，主要在腰部；前下腹部由分为三节的夹钢皮甲保护，侧面的两条大腿和后臀部只用皮甲，不加钢；小腿由安装夹钢护胫的长筒皮靴保护，前小臂对外侧有夹钢的短护臂，头部提供芳纶纤维的头盔。这种盔甲只装备了庄不鸣直属的亲兵卫队，标准涂装为透着暗红的黑色，必要时可以外罩不同种类的迷彩罩衣，盔甲全重十二公斤略多，不是全身护甲，主要保护脆弱的躯干，以及容易受伤的前臂、小腿和头部。

　　庄不鸣也命人试制了全身夹钢的全身甲，不过重量30多公斤，如果加上手持的武器重量和身边必须的随身给养，单人负重太大，所有移民中，没有人能身穿这种重甲行动自如的。庄不鸣自恃身体素质不错，结果穿上后，抗了把半自动步枪走了不到一百米，就明显感觉疲累，后来这幅全身甲被安置在训练场的值班室，用于惩戒犯错的官兵，最轻微的惩处就是披挂全身甲沿训练场的四百米跑道跑一圈，被惩处的人跑完一圈，各个被累得只吐舌头。

　　1702年三月，当江南已是草长莺飞的时候，北海仍然飘着春雪，气温还在零下20度。不过海面的封冻冰层已经开始融化，捕鲸活动停止了，步枪游猎队也随着一起撤回标津镇营地。春季来到了，继续猎杀行动得到的猎物，皮毛质量变差，猎物也极度瘦弱，而且马上就要到春季动物繁殖期，从长远看来是涸泽而渔的行为。

　　这时的移民聚集最齐，必须及时安排今后的耕种和渔猎工作。在庄不鸣主持下，总结了这个冬季的生活经验，这里冬季封冻期很长，有五个月之久，好在封冻期能够大量的捕鲸，所提供的肉食在熏制腌制加工后，可以提供全年极其充足的肉食；冬季的其他捕猎还能提供改善口味，还有相当珍贵的皮毛，收获的各种皮货，已经满足了移民的穿着需要仍有富余。冬季还能在伐木后，相对容易运输原木，附近的大木资源很丰富，至少几年内完全满足日用，尤其燃料需求，在漫长的冬季，除了捕鲸，很多人力用在伐木烧炭方面，用木炭取暖比用木材取暖更舒适，尤其庄不鸣从储备物资中调出了一台小型的燃气轮机，就是用木炭驱动，提供了几个月的供电和取暖需要。镇子里的木材堆放现场，存放了大批树径比腰还粗的上好大木。正是充足的木材供应，移民们的每个组都住上了木屋，虽说还有些拥挤，不过日常生活基本够了。庄不鸣最后总结，在衣食住这三个重要的基本需求方面，基本实现了自给，今后即将进入耕种时期，必须抓紧时间才行。

　　开荒的过程必然十分辛苦，庄不鸣在和各组长讨论后，决定三个集中了壮劳力的旗队，除了必须维持店铺生产的工匠，宣布脱离旗队编制，自行经营生产，不再归为军事建制，其余整编后，仍然保留三个旗队。第一旗队包括原来的捕鲸队、步枪游猎队、镇巡逻队，并补充完整，为4个满编队，轮流训练，巡逻，值勤守卫仓库。第二旗队由步枪游猎队和镇巡逻队抽调少数人员为骨干，在原有的几个精锐斥候的带领下，加上自愿报名的原各运输队成员，组成1个精锐的斥候队和一个配合斥候队行动的支援队，作为机动打击力量。第三旗队仍然以施工为主，不过按照人员专长，分为两队，一队负责伐木加工，建造房屋，称为土木队；二队擅长整治道路沟渠，修筑堰坝，称为筑路队；两个施工队的人数都略超编制，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施工需要消耗更多的人力，第一旗队也常常轮换在施工队指导下干活。

　　庄不鸣亲自带领第一旗队，除了标准编制的4个满编队，还有一支八个人的特别组。庄不鸣在冬季这几个月，从移民中精挑细选出十几个略有文化基础、精明灵巧的年轻人，主要培训驾驶维修BVS10履带车。理论知识暂时教不了，而且以这些人原有的基础，像内燃机理论和热机原理这些东西，也很难学懂。主要学习的是驾驶技术和日常维修的小技巧，淘汰了一多半，最后基本符合庄不鸣需要的，剩下八个人。他们完成驾驶BVS10履带车的基础训练，投入到拖运原木，运送分解的鲸，给斥候队提供短距离的补给支持这些实践工作。等到开春，他们将负责拖带机耕犁给移民开荒提供两次深耕服务。

　　张顺昌仍然带领第二旗队，他们将在春雪开化后，在营地周边扩展巡查范围，提供敌人入侵预警，通常巡查距离为单程一天，如果遇到异常，可以申请从第一旗队的特别组派出BVS10履带车，负责补给支援和火力支援（BVS10履带车的前车厢都有14.5毫米重机枪）。第二旗队新配备了单兵战术电台，当然只有张顺昌的亲兵和两个斥候队长才有，可以在镇周围二十公里，互相五公里保持通讯联络，河口码头刚好也在镇内转播台的覆盖范围内。只要标津镇周围二十公里或者河口码头五公里范围，都是第二旗队斥候巡查的范围，这个覆盖区域在北海道地图上，不过是东北角的一小块，不过步行为主的斥候队，已经是很勉强了。

　　郑石竜还是第三旗队的旗牌官，不过主要负责土木队。一个擅长修路挖渠的来自长崎招募的工匠，赵虎头负责筑路队。郑石竜的土木队，将在开春冻土融化后，在标津镇外圈筹划营建城防，只等春播结束，劳力腾出后就开工打基础。赵虎头的筑路队，将在标津川化冻后，采集河沙卵石，首先铺设镇内的路面，把原来的泥土路整修加固，改建为混有石灰的三合土打底，路面铺设粗沙和卵石的石子路；第二期修建从镇口到内河码头的石子路；第三期修建从标津镇到河口码头的石子路。在筑路其间，还要配合开荒播种，协助各耕种组修建灌溉渠和蓄水塘，可以说工作是最繁重的，好在庄不鸣已经下令，春耕开始后，劳动力最多的第一旗队会优先支持第三旗队的施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