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爵二代作者:肆红摧断肠时间:2020-12-17 18:41:48
丁山作为孝子埋葬了前任管家的事情,传的左南世人皆知;除了被他打伤打死或毁了房子的人家,所有人都称赞丁山这个汉人子弟的仁义。
这左南,现秦时候就有中原百姓来这胡人地方垦荒,随着秦朝和汉朝一统天下,,本地百姓说汉语自称汉人。即使后来大晋一统天下,或者退出黄河流域,又或者各式胡族百姓迁入,本地人依然以汉人自居,外来的胡人或晋遗民只要三两年就会被同化,开始自称汉人。
不管是汉人这一称谓向心力太强,还是比作一个部落的话这汉部落太强大,相对于弱小部落的逃难百姓,左南及其所在的晋兴是高高在上而又可以生存的乐土。
林清刚埋掉,很多人就来投效,有些是自称汉人的,有些胡人认为。丁山选了十个猎户子弟作为私兵;选择了一个棺材铺的小账房做跟班;选择了纪文谧弟弟纪文静做佐史。
最后,经过丁则同意,纪文谧从衙役班头转为丁山的手下的旅帅。一个旅帅可以领兵一百或两百的,但是纪文谧这个旅帅还是一个光杆司令,手下还一个人没有,只是代丁山训练那是个充作护卫的私兵。
那天除了埋林清,城里还埋了好多人。
有一家人埋完家里人骂骂咧咧的回家,打开房子倒了的院子,就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黑色披风的蒙面人。
“啊,蒙面侠,是蒙面侠!”
就有人飞快的爬着跪倒在两个蒙面侠面前,抱着一只脚凄惨的喊道:“蒙面侠,您老给我们做主啊。那县令的儿子烧了我家房子,杀了我家三口人啊...“
那蒙面侠身形稍有些晃动,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随即袖口中滑出一个小袋子,将那小袋子塞到那哭喊的人的手里,然后嗖的就斜斜的飞走了。
那还跪在地上痛苦的人愣住了,心想:没道理啊,蒙面侠从来不会看着受大苦的人见死不救的。
他打开袋子,看到满满的一小袋子的黄金,顿时脸都白了。
那天晚上,城里好多人家都收到了蒙面侠的黄金,因此百姓就脑补了很多情节,比如蒙面侠为了惩罚县令家的傻子儿子,抢劫了县令家金库,将这些钱分给没了房子和死了人的家庭;有或者,蒙面侠将那县令的傻子儿子打了一顿,打的他半死。
不过第一天早上,整个城里都又传颂起了蒙面侠急公好义的故事。只有牛万草那瘦的像竹竿一样的老婆,大夏天早上穿着貂绒领子的丝绸袍子,矮个在街上打听:”什么,你们家收到的也是黄金,怎么只有我家收到的是一小袋子的狗毛?“
牛万草老婆拿出那小袋子和人家的比较,发现都是一样的袋子,单单就是自家的袋子里面是一大撮狗毛。”
那婆子就生气的大骂:“这蒙面侠凭什么看不起我们家啊,让我白白的喜欢他好多年。我再也不喜欢他了,去死吧蒙面侠。”
她骂蒙面侠可惹了众怒了,弄的大家都对她怒目而视,要不是她家地位很高,说不定会有人骂她。她女儿见状,赶紧将她拉进院子道:“妈,我爹有不好了,你快看看吧。我们家有不缺钱,要那袋子金子干什么,蒙面侠救苦救难的又不是财神爷。”
“傻丫头,你爹都被死狗吓的起不来床了,还不是苦难么?”
丁山正和手下商议练兵的事情呢,有人冲了进来大哭。丁山心想林清已经埋掉了,谁还过来大哭啊,出了门一看,一个胖大妈在墙角楼主一个人大哭呢。再走近一看,原来墙角绑着一个神色憔悴的胖少年。
“咦,院子里怎么有个人绑在这里?”丁山奇怪的问左右。
纪文谧干咳了两声道:“典史大人不记得了么?昨天在街上的时候,你背了个人,就是他。我要人绑了他,待大人得空了好审讯他。”
丁山心里一点印象也没有,就说:“昨天我在大街和糙先生一起上打人啊,还在县衙门口碰到了故交唐瑶儿,以及小铲子,可都没空上前打招呼呢,这人没见过吧!”
纪文谧神色一窘:“时间再早点,一早上,大人您碰到我们车队的时候。”
“哦,我想起来了。有一群街上的小孩老师欺负我,一见我上街就骂我,拿弹弓打我。那群小孩我都认识,可是就是这个我好想没见过,眼生。”
“那妇女我在县衙我见过,好像就这几天的事情。”纪文谧带人冲过去假装要严格审讯,一惊吓,那妇女就说出了来龙去脉。原来是去年逃荒来孤儿寡母,姓左,因为县衙准备新县令就职适宜很忙,妇女手脚勤快,十来天前在县衙找了个做饭的临时差事。
丁山摆摆手,让人放了她们。那妇女抱着胖孩子大声哭着感谢。
纪文谧倒是提议:“这别院忙操操的,大家烦都没吃呢,你会做饭就在这里帮帮工吧。”妇女千恩万谢的答应了。
丁山知道苏秦背剑式是很厉害的,就问纪文谧:“那少年胳膊没事吧?“
“哦,原本好几次脱臼,被我上回去了。只是留着他以备大人询问,绝对没有折腾他。“
丁山很赞赏纪文谧的做事,点点头道:“留下来给他妈搭个手吧,也有一份工钱,算是疗伤了。“
纪文谧连忙赞同丁山:“大人说的很对。这小子流落左南一年了,才上街和那些小孩混在一起,说明还是本分的。“
那小子虽然不敢反驳但是,还不服气的,不肯应承,却被他妈一把掌打在屁股上,打的跪倒在地。然后他妈妈按着他一起磕头感谢。
这厢丁山还在处理招人的事情,却得知这两进的小院就被撒千刀转卖,已经有下家往院子里面搬橱柜了。
听说自己的别院被转卖了,县尊丁则第一时间干了过来,可是那两进的院子已经不属于他了。
“诶吆,县尊大人啊,你看你浑家死了好几年了你也不续娶,还得我这外人帮你操持,我还是个丫头片子呢,可难为我了。这院子呢,虽然只有三间房子,但毕竟是两进,前院后院都临着街,是个好地方呢。应付林清的丧事后,还剩点呢。”
丁则被噎了一个大别气,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这院子虽然房间少,但是地方大,地势好,早有人出价七十五万钱要买;撒千刀第二天就将林清葬了,肯定没花什么钱,尽然说“还剩点”!明显是自己被坑了。还说自己是丫头片子,这丫头片子比老娘么还狠呢。
撒千刀又说:“还剩的钱呢,也不多。我忙里忙外的累的要死,两天了,连口水都没喝,要死旁人啊,还不知要收你多少钱劳务呢。谁叫都是一个衙门大院的人呢,我呢,也不要你再添点就是了。”
“不要我再添点!…”遇到一个不讲理又见钱眼开的姑奶奶,丁则也是认栽了:“好的,不添了。”
丁山是装傻不是真傻,对人之间的争斗有特别的敏感。他虽然刚开始没有注意两人在说什么,但是看到撒千刀趾高气昂,丁则唯唯诺诺,感觉到撒千刀赢了,丁则败了被压制了。
原本时候,丁则和撒万源一个是县尉,一个是县丞;撒万源这个县丞还监管左南的收税,是财神爷,所以隐隐的大丁则半级。后来丁则升为左南县令,而撒万源升为晋兴郡西部都尉,真真切切的大了丁则一级。所以对于撒万源家女儿占自己便宜,丁则敢怒不敢言,有苦说不出。
撒千刀作为左南三虎之一,是有独到的能力的。丁山觉得这里面很有意思,很重要,就上前问撒千刀:“千刀姐,你怎么就赢了我爹啊,你说了什么?我想跟你学呢。”
“什么?“撒千刀一愣,然后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丁山,说到:“傻瓜,钱!我和你爹争钱呢。钱是最重要的,抓住了钱,就不会输。所以除了钱,其他的都不重要的。“
“钱!原来是钱!原来钱是最重要的。“丁山看着撒千刀嘟噜着,这下好像听懂了一番大道理。自己这两天没有韬光养晦,现在需要装傻了。
丁山左顾右盼,假装心中有些得意说道:“呵呵,我学了一手,抓住钱就不会输!这么简单的事情,傻子都能懂啊,以前怎么就没人教我呢。我们家大钱都砌在床榻里面靠墙一头的砖头里,零钱都在米缸下面的匣子里面;林清对我说过这个只能我一个人知道呢。”
“啊,要死啊,你怎么不早说!”撒千刀爪哇一声大叫,抄起门边的扫把,冲进屋子驱赶正在往屋子里搬木制橱柜的人。这院子的新主家付了钱后,已经雇人往院子里面搬东西了,这些橱柜一看就是药柜子,新主家是要在这里开药铺。
其实这时候卖家离手,房子和里面的东西已经属于别人了。撒千刀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听懂了丁山的话,将正在往院子里搬家的住客往外赶,说明她的反应也够快的。
一群人鼻青脸肿的被赶出去,满脸都是被扫把打的红印子。柜子被扔在地上,还有一个搬家的人脚被砸了,几个人人在院门外的大街上骂骂咧咧:凭什么赶我们出来!这么凶的丫头,十个丈夫也被克死了。
“什么,你是说,你还有钱留在里面不知道捡出来?“丁则盯着丁山,嚷的声音很大。
丁山被骂的莫名其妙,仿佛发觉自己做错了什么,扭头一看,一群手下低着头憋得满脸通红,纪文谧还在一旁嘟噜“本来有我们的份的啊,招兵正需要钱呢,现在可怎么办。”
丁则脸色发青,像被开水烫着似的跳一下脚,往外走。院门外的几个人听到动静,吵杂了起来,几乎要抢进来,被丁则挡住。左兴风眼色不错,抢先栓了门。
丁则回过头使个眼色对纪文谧和左妈妈吩咐:“纪文谧、左妈,你们进去搭把手。”纪文谧立即反应过来,拽着丁山和左妈妈快步抢进屋。丁则不能不顾身份自己下手和一个丫头抢钱,但是手下人可以!
撒千刀正拿着一把菜刀撬床头砖头呢,脸色通红的。
丁山急了:“千刀姐你干什么,这里面有我家的钱呢,你撬它干什么?“
“啊,果然在这里。好弟弟,这房子都卖了,里面所有东西都是别人的了,钱啊也是别人的了。你看外面,人家都在搬家了,不挖出来还是你的钱吗?挖出啦我和你对半分好吗?拿到手的钱,才是你自己的。“
“可是,可是…“在撒千刀殷切的关注下,丁山期期艾艾地嘟噜半天,好像才弄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可是,这是我的钱诶,明明是我自己的,你要分我的钱,说话还很有道理得样子,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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