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大武赘婿作者:御用一品时间:2021-05-27 07:37:24
秋日的清晨,东方的天气刚刚露出微微的光芒。
深秋的浓雾中,宁毅一边哼歌一边沿秦淮河边的道路奔跑着,每天早晨这样的锻炼项目已经固定下来。
沿路偶尔能看见一脸疲倦、匆匆忙忙行走路边甚至衣冠不整的人,多半是在哪个青楼过了夜。《两只老虎》哼到第二遍时,后面的道路上传来了鸡叫声。
“哥哥哥哥哥哥……”
“咯咯咯咯咯咯……”
两种声音,一种是女人的,一种是母鸡的。
若隐若现的雾气中,一名穿灰白布裙的女子手上拿了一把菜刀,正追杀一只母鸡。
宁毅在河边的树下站住身子,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幕。
就在他觉得那女人身材不错的时候,母鸡陡然一转方向,朝这边飞奔过来了,冲过宁毅身边,果断投河。
那女人也是一脸焦急地紧跟而来,一菜刀就劈了下去,这一刀很用力,鸡没有劈到,反倒是菜刀脱了手,哗的飞进水里。
宁毅被这一刀的果决气势吓了一跳,随后才发现女子的身体已经前倾出去,宁毅下意识的抬手想去抓住那女子,却不料脚下被石块绊倒,整个人也随着那女子跌入了河中。
砰——
激烈的扑水声。
宁毅上辈子水性还是不错的,可惜这具身体原本就是文弱书生,那女子似乎水性怎么好,两人在不算非常深的水中拼命折腾,因此宁毅好几次镇定下来想要说话都被对方拉进了水中。
“你……咕噜噜……”
“喂……咕噜噜咕噜噜……”
“别……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
据说很多水性好的见义勇为者都是被慌张的溺水者连累而同归于尽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毅才在几十米外河岸边的阶梯上拖着那女人爬了上来,他浑身湿透,狼狈不堪,趴在岸边吐了好几口水才缓过来,然后去看被救的女人,女子已经喝饱了水晕过去,没了动静。
“喂!”宁毅在那女人的脸上拍了好几下,那女人长发如水藻,看来凄凉无比,没有反应。
“你住在秦淮河边不会水啊你……”宁毅有些无奈地叹了几口气,随后将女子的身体摆平,开始按照以前学过的步骤做急救。
宁毅心中焦急,做了连续做了几次胸外按压,让她吐出好些水,然后去拍她的脸,发现仍旧没反应,捏住对方的双颊做起人工呼吸来。
做了好一阵,那女子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宁毅正要俯下身去,脸上啪的一巴掌响起来,晨风中这耳光清脆无比。那女子带着哭腔,嗓音凄凉:“登徒子,你……咳……你干什么……”抱住胸口拼命后退,她此时全身衣裙贴在肢体上,修长的双腿在地上蹬着,凄凉单薄,到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
如果这时有其他行人路过,说不定得因为这一幕将宁毅给打上一顿。
“就知道是这样……”宁毅偏着头好一阵,垮下肩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随后坐到后方的路面上。两人在河边大眼瞪小眼好一阵,宁毅抬了抬手:“没事了吧?”
女子瞪着他,不说话。
“没事就行了。”自顾自地做了回答,用力从地上爬起来,宁毅撇撇嘴,转身往来的方向走去,凉风吹来,真是好冷。
后方,那女子也是缩着身子坐在那儿,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逐渐在了道路的那头……
这时已经是农历八月上旬,浑身湿透之后要一路回家感觉并不好受,估计明天就得感冒,好在走出不远,宁毅遇上了认识的人,那是下棋时见过几面的秦老家的小妾。
秦老的小妾名为芸娘,三十多岁,宁毅几次见到也是她给秦老送去午饭,容止端庄大方,交谈之中还能跟秦老说几句诗文。
那芸娘一身素衣农妇打扮,手上提了一只藤篮,看见宁毅,一脸讶然。
宁毅指指不远处的秦淮河苦笑道:“掉河里了。”
芸娘微微笑笑,倒也不再多问,只让宁毅随她往家去:“秋日风大,公子就这样走回去,明日怕是要染了风寒了,宁公子既是老爷好友,勿要客气。老爷此时也在家……哦,昨日还说起公子这几日未去下棋呢。”
宁毅与那秦老在附近的街道上下棋,只知道对方住在这边,但具体在哪却还没有来过。
“让小虹准备热水,芸娘,你去将大郎的衣服拿一套出来……哈哈,立恒小友,你这却是怎么回事?”
随芸娘进了门,便在客厅见到了正拿着一卷古简在看的老人。
见有人进来,老人抬头眯着眼睛看了会儿,方才大笑起来,带着些幸灾乐祸!
宁毅便也无奈地苦笑着摊了摊手,洗了澡换了衣服,将之前发生的倒霉事情说出来,老人又是一番大笑。
“你这小子,污人清白,真是可恶。”
“这话就太倒打一耙了啊……”
“哈哈……不过……倒打一耙?这句可有什么典故么?”
“……”
聊了一会儿,随后便聊到中秋节的事情上去。
“濮园诗会么……濮家那六船连舫,有趣倒还是蛮有趣的,不过前去之人大抵倒是无甚诗才,真正让有才之士向往的,终究还是潘家的止水诗会……”
濮园诗会与止水诗会算是影响最大的几个诗会之一。
濮家本是富商,但商人地位低下,有钱之后想要往文人的方向靠,因此才举办了这么一个诗会,但终究夹杂着些铜臭气,因此,文气上自然略差一筹。
止水诗会则是秦淮一带真正顶尖的才子聚会,主办诗会的潘家是真正的书香世家,三代翰林,这一代潘明臣作为翰林学士的同时也兼礼部侍郎,他家开的诗会,向来为众多有心求取功名的学子趋之若鹜。
“既然问起诗会,立恒小友可有准备什么诗作么,潘家那边也有几个棋友,你若有意,倒可以去要张请柬来。”
秦老说完,望着桌子对面的宁毅,宁毅倒是笑着摇了摇头:“不懂诗词,纯粹去濮园看看热闹。”
他拒绝得轻描淡写,秦老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吃完早餐,外间日头已高,宁毅也得告辞去往豫山书院了,待送他到门口目送他远去之后,芸娘才在秦老身边笑着问道:“老爷,这宁公子莫非真不懂诗词?”
“小芸儿你说呢?”
芸娘眨眨眼睛:“骗人的?”
“我这一生阅人甚多,或沽名钓誉或真有才学的年轻人也都有见识过,但只有这宁家小子,虽然说话随意,但内里却是平和冲淡,偶有发人深省的说法,听来新奇,其实却也不离大道。着实让人看不懂他的想法!”
秦老摇头,最后叹了口气:“单说有这种谈吐气度的人,随便干点什么都不至于饿死,又何必跑去入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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