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雪赢空 一剑东来

这冷雄在辈分上还是冷无情的叔叔，那自然也是花莲凤的叔叔，不过按照冷家的规矩，真正有权利的人还是花莲凤。纵然这江南燕子坞一直都是冷雄在掌管，花莲凤来到这里以后，他就不再是最大的那个人。

花莲凤，才是江南燕子坞曼陀罗岛的主人。

这些天的长途奔波，便是花莲凤这样武功高强的人物，也是觉得非常的疲惫，她现在最想干的事情，便是在卧室里面踏踏实实的睡上那么一觉。

冷雄退出去以后，花莲凤在床榻上躺下去，而贴身丫鬟小碧和雪莲则是在房间的门口处守卫着的。

曼陀罗岛上，在大殿之外，盛开着无数的曼陀罗花，大片大片的花将这里装扮成是一个花的海洋，花的国度一般。在曼陀罗花海里面，有两道身影正在其中奔跑畅游。

这两人，自然便是冷雨寒和冷芝灵兄妹两个人。

“哇，哥哥你看，这里的曼陀罗花，好漂亮啊！”

冷芝灵尖叫道，声音颇为好听。

这里的曼陀罗花海，被收拾的极为妥当，便是作为冷傲山庄的大小姐，见识过很多形形色色的花朵，冷芝灵依旧被面前这些曼陀罗花给折服了。

她就好像是神话里面的仙女一般，畅游在鲜花的世界里面，周围都是芬芳。

和冷芝灵有些不同的是，冷雨寒站在曼陀罗花海里面，却是神情非常的平静，他是一个男孩子，对于这些花花草草的触觉，远远没有女孩子来的那般的敏锐。

他背负着双手站在花海里面，眼神闪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哥哥，你在干吗的？”

看到冷雨寒没有反应，冷芝灵停下来笑道。

“没什么！”

冷雨寒微微笑道。

“哈哈，哥哥我知道你在寻找什么东西了！”

冷芝灵狡黠的一笑，她和哥哥冷雨寒从小到大一直在一起，她就是哥哥冷雨寒肚子里面的蛔虫一般，冷雨寒肚子里面的那点事情，她又如何会猜测不到。

“你在找神仙姐姐的雕塑吧。”

冷芝灵笑道。

“咳咳！”

冷雨寒微微咳嗽一声，秀气的脸上微微一红，似乎是被撞破了心事，颇为害羞的样子。他对这些曼陀罗花没有任何的兴趣，不过对于哪位传说当中的神仙姐姐却是向往已久。

神仙姐姐，自然便是曼陀罗山庄的主人，叫做王语嫣。

在江湖的传闻当中，这王语嫣生的非常的美丽，可谓是倾国倾城。她居住在曼陀罗岛上，是曼陀罗山庄第二任的主人。她和表哥慕容家族的慕容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过那慕容复因为要妄图建立起来大燕国，机关算计。后来王语嫣被大理国的皇帝段誉给打动，嫁给了段誉，成为大理国的皇后。

王语嫣和段誉的事情，可谓是江湖里面的一段传奇佳话，冷雨寒在小的时候便听到过这样的传奇，那神仙姐姐的形象，在他的心目当中可谓是雕刻下来很深的痕迹。

他很想一睹神仙姐姐的风采。

前人已经逝去，再也不能够追逐上，那么唯一可以看到的便是那一尊雕塑。

冷芝灵和冷雨寒在曼陀罗花海里面游走，看起来是漫无目的，实际上要寻找的便是神仙姐姐的雕塑。转悠了半天的时间，他们在曼陀罗花海里面差点迷失了方向。

“哥哥，我有点累了。”

冷芝灵噘着嘴巴，有些疲倦的说道。

这长途跋涉，花莲凤这样的武功高手都有些疲倦，那冷芝灵更是疲惫不堪，要不是因为看曼陀罗花的热情，她估计早就躺在床榻上酣然入睡了。

刚才的兴奋感觉消退，疲倦的味道便席卷上来。

“你在这里睡觉吧。”

冷雨寒看着周围的环境，在曼陀罗花海里面，地面还是很干燥的，正适合躺在草地上睡觉。听到哥哥冷雨寒的话，冷芝灵很乖巧的躺下来，躺在了无尽的曼陀罗花海当中。

她看着蓝天和白云，看着脑袋顶上伸出来的曼陀罗花，很快就陷入到了沉睡当中。

“神象姐姐到底在哪里呢？”

冷雨寒微微皱眉道。

他的目光，向着远处看过去，眼睛微微亮了起来，在他的目光当中，他看到了在曼陀罗花海的尽头，有一座白玉色的雕塑伫立在那里。

那雕塑看起来很普通，但是却结结实实吸引住了冷雨寒的目光。

冷雨寒身躯一动，曼陀罗花海从中间被分开一条道路，他的身影在花朵上面飞掠而过，便来到了那座雕塑前面。那是一尊大理石的雕塑，材质非常普通，在无尽的岁月里面，已经被风吹和雨打磨损的不成样子。

不过，看向雕塑的脸，冷雨寒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是一张绝美的脸庞，似乎这个世间用来形容漂亮的词汇都是对那张脸的一种亵渎。那张脸实在是太过于动人心弦，以至于没有任何词汇来形容。

她就伫立在那里，好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

实际上，在冷雨寒的心目当中，她就是仙女。

因为这座雕塑叫做神仙姐姐。

冷雨寒一动不动的站在雕塑前面，眼睛里面都是神仙姐姐的影子。他整个人好像都痴呆了一样，眼神直勾勾的。如果在外面的人看来，他这样的目光便是对于女神的一种亵渎。

“段誉前辈的确是•••”

冷雨寒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段誉了，他现在恨不能够逆转时空，去到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可惜的是，这一切都是奢谈，都是妄想。

在神仙姐姐雕塑前面，冷雨寒不知道站立了多少时间，一直到太阳将要落山，淡淡的清风从燕子坞的水面上吹过来，带着曼陀罗花淡淡的香味。

这股清风，似乎有着提神醒目的功效，冷雨寒从痴心妄想里面解脱出来，他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看着日暮徘徊在西山上，知道已经到了傍晚。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神仙姐姐的雕塑，恭敬的弯腰下去，向着神仙姐姐的雕塑行礼。他的脸上带着一份满足的笑容，弯弯的眼角里面带着满满的自信。

冷雨寒挪动了脚步，回到了冷芝灵睡觉的地方，便看到冷芝灵正躺在那里酣睡。

“傻丫头，睡得这么香甜。”

端详着妹妹的脸，冷雨寒摇头苦笑道。

他轻轻的推了推冷芝灵，冷芝灵从睡梦里面被推醒，睁眼一看是她的哥哥冷雨寒，冷芝灵揉了揉眼睛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长时间？！”

“你睡了三个时辰！”

冷雨寒笑道。

“糟糕了，现在都是傍晚了！”

看着西面天空当中的余晖，冷芝灵大叫一声糟糕，她这睡了三个时辰，天都已经黑了。现在在不回去的话，唯恐姨娘花莲凤要惩罚他们。

“我们回去。”

冷雨寒笑道。

攥住了冷芝灵的手，兄妹两个人穿过曼陀罗花海，向着大殿的方向走过去。“哥哥，你找到神仙姐姐的雕塑了没有？”冷芝灵忽然想起来这个问题，歪着脑袋问道。

“找到了。”

冷雨寒淡淡回答道。

“那神仙姐姐和我比较起来，谁漂亮啊？”

冷芝灵笑道。

“妹妹，你的脸皮现在越来越厚实了。”

冷雨寒微微讽刺道。

不可否认的是，冷芝灵的容貌在冷傲山庄乃至于朝阳城都是佼佼者，虽然说不能够用倾国倾城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但是绝对也是艳压五台山的姿容。

不过和那神仙姐姐比较起来，还是灯光和萤火，蚍蜉和大树的差距。

“当然是你好看了，妹妹在我的眼睛里面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人。”

冷雨寒笑道。

兄妹两个人打打闹闹，在黄昏来临的时候回到了大殿上。这大殿上早已经聚集了曼陀罗岛上的人物，这些人物冷雨寒在早上来的时候都见过。

大殿最高的位置上，坐着的便是花莲凤，经过了重新的梳妆打扮，花莲凤的精气神不知道要增强了多少，一眼看过去，便觉得有一股指点江山的气息。

冷傲山庄覆灭，家主冷无情惨遭不幸，作为冷无情的正牌夫人，这花莲凤自然是现在冷家的话事人。她坐在椅子上，目光徐徐看着脚底下恭敬伺候的这些人。

丫鬟小碧和雪莲恭敬的站在椅子后面，而冷雄这是坐在花莲凤下首的一面椅子上面。

看到冷雨寒和冷芝灵兄妹两个人走进来，花莲凤的眉头微微一挑道，“雨寒、芝灵，你们两个人又去哪里淘气去了？”

“启禀夫人，我和妹妹在岛上转悠了一圈。”

冷雨寒低声道。

“恩。”

花莲凤淡淡闷哼一声，也没有其它的表态，挥手示意冷雨寒和冷芝灵在脚底下的椅子上座下去。不管怎么说，冷雨寒还是冷家正牌的少爷，而冷芝灵还是冷家正牌的大小姐。

“冷傲山庄的事情，诸位应该早就知道了，我就不在说了。”

花莲凤的目光看向脚底下的这些奴仆们，“现在我带着冷无情最后的血脉雨寒少爷和芝灵小姐来到曼陀罗岛，希望诸位能够看在冷无情的份上，多多照顾照顾少爷和小姐。”

“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因为我们的到来，而消极怠工，亦或者是有什么其它的想法。任何人如果有什么二心的话，我花莲凤一定不会饶恕他的。”

作为一个外来人，花莲凤对于曼陀罗岛来说，可谓是初来乍到的新人。她深深的知道，要想在这座岛屿上立足下来，便需要树立属于她的威严。

幸好，曼陀罗岛上的这些奴仆们，武功厉害的寥寥无几，大多数都是普通的百姓，花莲凤倒是不担心这些人会对她有什么不轨的图谋。

安排好了一切，众人才在大殿上散去，冷雨寒和冷芝灵回到各自的房间里面睡觉。

躺在有些陌生的床榻上，冷雨寒折腾了一宿都没有睡着，他的脑海里面处处都是神仙姐姐的形象。一直到了东方飞白，雄鸡一唱天下白，他在沉沉的睡去。

正当他睡得很香甜的时候，丫鬟小碧过来喊他去吃早饭。

“我还没睡好呢。”

冷雨寒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丫鬟小碧说道。

“少爷，这是夫人的命令。”

小碧笑道。

“好吧。”

冷雨寒没有办法，只能够从床上溜达起来，匆匆慢慢穿上衣服，冷雨寒便在小碧的带领下，来到了饭厅。饭厅上，花莲凤和冷芝灵正在吃早饭。

“太阳都晒屁股了！”

看到冷雨寒走进来，花莲凤抬了抬眼皮子，训斥道。

“今天是第一天，我就不惩罚你了，不过明天你在不起来晨练的话，别怪我用冷家的家法来惩罚你。”

“是！”

冷雨寒唯唯诺诺道。

早餐吃完，花莲凤便给冷雨寒和冷芝灵布置下来了作业。这所谓的作业，不过是要兄妹两个人重新做冷家的基本功。这基本功冷雨寒和冷芝灵在小时候就做过。

现在在做，非常无聊。

“这基本功，是不是太无聊了点？”

冷雨寒低声道。

“无聊了点？”

花莲凤冷笑道，“你们难道忘记你们的父亲是怎么教你们的？根基不牢，地动山摇。我看你们两个人的根基都很差劲，这样的根基如何能够修炼我们冷家的冷傲一刀？！”

“冷傲一刀？”

听到这个词，冷雨寒的眼眸微微亮起来。冷傲一刀对于他来说，非常熟悉又非常陌生。熟悉的原因在于，这冷傲一刀是他们冷家立足江湖的一大绝技。

冷雨寒从小就听过所谓的冷傲一刀。

陌生的原因在于，这冷傲一刀，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功法，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甚至于他都没有看到过父亲冷无情用冷傲一刀这一手。

“姨娘手里面有冷傲一刀的心法？”

冷雨寒瞪着大眼睛问询道。

这冷傲一刀的心法，冷无情一直都没有告诉冷雨寒，便是在生死弥留之际，冷无情也只是告诉冷雨寒他们冷傲山庄的后山当中，有重要的东西。

可是对于冷傲一刀的心法，冷无情却是只字未提。

那么，这花莲凤真的有冷傲一刀的心法？！

“冷傲一刀的心法，非同小可，我也没有。”

花莲凤沉声说道，“不过，我大约知道，冷傲一刀的心法藏在什么地方。”

“你们现在好好练功，等将来你们的根基打好了，我自然会去将那心法取回来让你们修炼。”

“是！”

冷雨寒和冷芝灵恭敬的回答道。

•••

来到曼陀罗岛，开始的几天都是兴奋的。可是当冷芝灵满眼都是曼陀罗花，而冷雨寒去看了无数次的神仙姐姐以后，这样的新鲜感觉慢慢消退下去。

在新鲜感觉消退以后，剩下的便是无尽的枯燥。

在花莲凤的严格督促下，冷雨寒和冷芝灵兄妹两个，便在冷雄的指点下，开始认真的修炼。他们修炼的内容，开始的时候是冷家的基本功，到了后来便跟着冷雄学习其他的一些武功。

春去秋来，一转眼又到了一年的冬天。

这一年的冬天，大雪赢空，飘飘落雪从江北来到了江南，便是历史上从来都不曾落雪的江南燕子坞，也迎来了飘飘洒洒的雪花。

燕子坞的水都被低温给冻住了。

从曼陀罗岛上看过去，整个燕子坞都是银装素裹，看起来格外的妖娆。

站在及腰深的积雪上，冷雨寒的眼眸顺着燕子坞湖上面的积雪，向着无尽的远处看过去。他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着。和冷雨寒不同的是，妹妹冷芝灵站在他的身边，看向被积雪掩埋的曼陀罗花，眼眸当中都是焦虑。这样的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曼陀罗岛的这些曼陀罗花，都被彻底的埋葬了。

皑皑白雪下，还有没有生命在呼吸。

“你们兄妹在寻思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冷雄出现在冷雨寒的身边，他的双手插在衣袖当中，精瘦的脸上，一双鹰眼一样的眼眸里面炯炯有神。他看着冷雨寒和冷芝灵，便知道这对兄妹现在都有心事。

“二爷爷，我想去大陆。”

冷雨寒低声道。

他嘴里面的所谓大陆，便是相对于江南燕子坞来说，如果说曼陀罗是一个岛屿的话，那么神州大地，自然便是他嘴里面的大陆了。他回想起来朝阳城内的煎饼铺子，回想起来捏着泥塑的老人，回想起来冷傲山庄在深冬寒雪里面盛开的腊梅。

更重要的是，他想起来冷傲山庄那座不起眼的后山。

冥冥当中，仿佛有一股奇妙的感觉在不断的蛊惑着他，引领着他，召唤着他去那座不起眼的后山。

想起来父亲冷无情临死前的话，冷雨寒缩在衣袖里面的手微微攥紧。

“现在回冷傲山庄，还是太危险了。”

冷雄低声道。

冷傲山庄被屠杀到现在，不过过去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按照他在江湖里面行走这些年的经验，屠杀冷傲山庄的那股势力，现在肯定将眼睛都盯在了哪里。

如果他们轻举妄动的话，势必会被仇敌发现。

“好吧。”

听到冷雄不同意，冷雨寒微微叹息了一口气。他在曼陀罗岛上，再也不是冷傲山庄的少主人，而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落魄公子罢了。现在执掌曼陀罗岛的是他的姨娘花莲凤。

这半年的相处，冷雨寒越来越觉得花莲凤不是什么好人。

在冷傲山庄的时候，冷雨寒对花莲凤的便没有什么好感，不过那个时候的花莲凤对待冷雨寒和冷芝灵兄妹两个，非常的贴心和照顾。冷傲山庄破灭了以后，这半年多来，冷雨寒和花莲凤时刻相处，便越来越觉得花莲凤是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

很多时候，冷雨寒都想要摆脱花莲凤这个女人，不过现在的花莲凤，已经不单单是他的姨娘，还是悬在他头顶上的那一片天空。

“好好修炼吧，不要胡思乱想了。”

仿佛是看穿了了冷雨寒的心思，冷雄悄然道。

他说完这句话，身躯一动，卷起来一番风雪，消失在被冻住的曼陀罗冰雕林里面。看着二爷爷冷雄离开的背影，冷雨寒的眉头微微挑了挑。

他扭头，看向冷芝灵道，“妹妹，咱们回去吧。”

“好。”

冷芝灵爽快的回答道。

兄妹两个人从曼陀罗岛的岸边走回去，回到了大殿之上。大殿上，包裹在狐皮里面的花莲凤站在品尝着热茶，丫鬟小碧和雪莲两个人恭敬的侍候在旁边。

“姨娘，我有件事情要禀报。”

冷雨寒目光徐徐，看向姨娘花莲凤。

“哦？”

花莲凤微微抬头，睁开杏眼，徐娘半老的风姿淡淡展开。她目光淡淡，看着下面走过来的这个少年，看着少年日渐分明的棱角，像极了她死去的夫君冷无情。

“你有什么事情？”

花莲凤低声道。

“我打算去大陆一趟。”

冷雨寒恭敬的说道。

“你现在的本领，到底如何？”

花莲凤并没有回答冷雨寒的请求，而是淡淡说道。她的手微微一动，一直站在旁边侍候得的小碧向前一步走出来。她的手里面握着一柄细小的袖剑。

“要去大陆，看看你能不能击败小碧。”

花莲凤道。

看着靠近的丫鬟小碧，冷雨寒的眉头微微一挑。这小碧是花莲凤的替身丫鬟，便是花莲凤最忠诚的奴仆，几个月前小碧和雪莲的出手非常惊艳，冷雨寒知道这小碧和雪莲的武功都不错。

“那我就试试。”

冷雨寒淡淡道。

他向前一步，反手握住了悬挂在腰袢佩剑的剑诀。

“去吧。”

花莲凤向丫鬟小碧示意道。

小碧目光淡淡，非常的冷漠。“少爷，小心了！”

“好。”

冷雨寒傲然道。

身躯一动，小碧的倩影化作是一道青色的线条，向着冷雨寒直接扑杀了过来。她的手里面，那一柄看似小巧的袖剑，挑出来一朵剑花。

面对着削砍过来的剑花，冷雨寒利啸一声，腰袢的佩剑在铿锵当中出鞘。

碧水长天，一剑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