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过后,‘朱慈煃’又回到房中休息。看着脸色依然不好的‘朱慈煃’,忠叔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都是下人们废物,王爷您出门的时候被下人冲撞,累王爷受惊了,都是我等无能,让您在王府门口遭到意外,幸好您没有其他的事情,要不我可没脸见先王了。”
一边说着,管家心中也郁闷,王府戒备森严,平日那里有人敢不开眼的上门捣乱?怎么就这么寸,居然有人上门生事,还偏巧门口没有侍卫,又偏巧王爷这个时候要出去还没带侍卫…………改日一定要去佛寺烧香转转运,简直是晦气啊。
先王,看来这身体的老爷子已经死了,很好,越亲近的人越容易发现自己的改变,少一个亲近的人自己就多一份安全。
看着朱慈煃在沉思,忠叔小心的问到:“王爷,冲撞到您的下人,你看怎么处置?”
朱慈煃现在正在消化忠叔刚才说的内容,听到他的话,随口说到:“你看着办吧。”
“王爷,那冲撞您的人之中有一个王巡抚派来的信使,说有重要事情禀报,王爷您看?”
朱慈煃点了点头,忠叔立即下去招呼,不一刻,那高大的军汉被五花大绑的拉了过来,和一头待宰的猪一样…………
朱慈煃眯着眼睛,瞄了一眼被绑的结实的军汉。有人扯下军汉嘴中的布团,一能说话,这军汉大叫到:“王爷,大事不好,巡抚大人让我飞马来见您,军情重大,不能让外人知晓。”
听这汉子说的认真,朱慈煃考虑了一下,挥挥手,一干人等都下去了,大厅之中只剩下朱慈煃,忠叔,以及押着军汉的一个高大侍卫。等人一出去,那军汉迫不及待的说:“王爷,反贼张献忠已经带领二十万大军向长沙来了,巡抚大人的亲笔书信就在小人身上,只是小人一时着急,冒犯了王爷,现在事情也办完了,要杀要剐,随王爷处置。”
在朱慈煃的示意下,忠叔接过了书信,等他看完了,一脸惨白的样子低声说到:“王爷,确实无误,只是…………”回头说到:“谢云沛,你带这位军爷下去。”
再无他人之时,忠叔才说:“王爷,势态严重了。张献忠二十万大军已经从岳州向长沙而来,长沙怕是守不住了。”
朱慈煃静静的听着忠叔的话,心中也在盘算。难道这长沙城中就没有军队吗?这个时候拥有城墙的防卫,对于守城一方来说占尽了便宜。在现代火炮出现前,攻城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忠叔这里还在继续:“长沙城本就兵微将寡,虽然惠王、偏沅巡抚李乾德都在长沙城。可糟糕的现在巡抚那边探查到长沙总兵尹先民似乎有不稳的迹象,府尹大人来信就是说这个的,王爷您也要早做打算。”
朱慈煃点点头,示意忠叔继续说下去。忠叔很奇怪,王爷以前可不是这么沉默,怎么出了意外之后这么沉默?或许是还没有缓过来吧,心中算计,口中也继续说到:“岳州一失,长沙北面门户洞开。西贼(张献忠自称大西王,外人却叫其西贼)势大,长沙城实不可守。长沙城中兵不满员,将有异心。更有一群新败之人来到,连岳州都丢了,长沙那里能守得住啊。别说长沙现在空额的兵多的很,更别说还有尹先民这等有异心之辈了,实在是无力抵抗张献忠的军队。”
看着自家王爷依然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忠叔也着急了:“王爷,不能在犹豫了,武昌沦陷,楚王被张献忠残忍杀害。一旦长沙失陷,您也会有性命之忧。”
此时朱慈煃才挑挑眉毛:“你的意见是?”
“尹先民在军中颇有势力,长沙城依然不可守。王巡抚的意思是请王爷您拿个主意,早做决断。”
看着手中的书信,朱慈煃也陷入了沉思。这张献忠杀向长沙,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岳州本身离长沙就不是太远。给自己的准备时间可不多,才刚刚弄明白自己的身份,真是一个糟糕的消息。既然四处都在闹农民起义,那这天下又有多少太平的地方?自己虽然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可这个时代毕竟和上一世不一样,在说,这幅身体还没有长成,现在又虚弱,还缺乏锻炼,自己连自保都成问题,更不要说什么逃走了。
屋子里静的落阵可闻,忠叔等待了一阵,深呼吸了一下:“王爷,您今年才十四岁,还不到志学之龄。就是留在长沙也没有多少意义,小人看这您从小长大,又受老王爷嘱托要好好照顾您,绝不能看着您身处险地,我们离开长沙吧。”
“你打算去那里?”离开?说的轻松,外面既然闹得那么凶,没有完全的准备就出去那可太冒险了。
“王爷,去南京吧。您的娘亲在南京,老王妃家在南京也算名门望族,自然可以庇护王爷。而去南京可以走水路,从湘水直入长江,便可直达南京。西贼虽然闹的很凶,但是在水路上却没有多少力量,只要小心,定然是一路无事。至于朝廷那边,就请赵先生走一趟北京,为王爷您求肯开脱,皇上对待宗亲很好,只要使些银子,百官中自然有人为您说话,您可以放心。
冷着脸,他的心中在不断的盘算,自己这个身份却带给了不少的麻烦啊,张献忠是农民起义军的首领,和自己这个大明藩王的身份是死敌。而且很快就会到达长沙,可恨自己现在身体虚弱,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若是自己一个人逃跑,这危险性太大了,不说乱匪横行,怕是连生存都成问题。现在外面可以说是乱世,农民起义随处可见,自己现在是一个孩子的身体,如何生存?
朱慈煃将手中的信放下,淡淡的说到:“你去安排吧。”
已经决定要逃跑了,凭着自己这大明藩王的身份,还是有人保护自己一起跑比较好。这样的话,比自己一个人跑安全多了,诚然,刚到这个世界,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但是这个老管家,暂时不会有什么不利自己的地方。现在没有人知道此‘朱慈煃’非彼‘朱慈煃’,这王府之中的人大部分还是忠诚于大明吉王朱慈煃的,有这个条件为什么不利用?
现在朱慈煃心中也出现了强烈的意愿,一定要拉拢一些可靠的人,在自己身体恢复之前保护自己。等自己的身体恢复好了,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一连两日,忠叔忙的影子都看不见,倒是赵先生出现了:“王爷,您可好了一些?”
对于这个唠叨男,朱慈煃本不待见,但是此时他心中一动,随口问到:“去年都有一些什么大事发生?”
没想到朱慈煃会问这个,可赵先生随即发挥他说话的天赋,好似找到了自己展示的舞台:“崇祯十五年啊,倒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清兵攻克塔山。其时,兵部郎中马绍愉驻塔山等候朝廷议和之命,遣人谕清兵勿攻,清兵不听,遂攻克塔山城。城中兵民*,无一人降清,真真是我大明英烈楷模。子曰…………”
对于赵先生的唠叨调书袋,朱慈煃没有理会,去年是崇祯十五年,想到这位崇祯皇帝,他虽然对历史不感兴趣,可也知道这位悲情皇帝。虽然不知道这位皇帝在位多少年,可却知道这位皇帝是明朝最后一位皇帝。
“杨文岳、左良玉于朱仙镇为闯贼大败,兵马尽失,杨文岳免职,丁启睿逮捕下狱。闯贼李自成又连克汝宁、襄阳,实在欺我朝廷无人,恨不能立即上阵,斩贼杀敌。”
朱慈煃一听,这位怎么搞的好像恨农民军比恨满清军队还厉害?这也太过了吧?明朝之后得天下的可不是农民军,而是满清人。或许你们不知道,可我却非常清楚这一点。
忠叔进来打断了赵先生的话:“赵彦杰,你怎么又在和王爷唠叨?王爷现在身体还没有痊愈,不要打扰他。”
赵彦杰马上闭嘴了,看的出来,他对忠叔还是很尊敬的。忠叔转身对朱慈煃说到:“王爷,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只是府中财物实在太多,大多都带不走,您看该怎么处理?”
朱慈煃眼中冷光一闪,虽然没有什么概念。但这些财产好歹也是这幅身躯名下的,自己一走,这留着也是便宜了张献忠。哼,你张献忠赶的我象丧家之犬一样,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恢复了再说。而这带不走的财物,自然也不会留着便宜了你。
“带不走的,就散给长沙城中的百姓吧。”朱慈煃一锤定音,却锤的忠叔愣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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