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山里的动物越来越活跃,,擎苍每天带回来的猎物也越来越多,将动物的皮扒下来打算将野味送到酒楼里,皮毛鞣制后则送到杂货铺里卖。
两副鹿皮,两副山羊皮,三副狐狸皮和八副野兔皮,这是青芽从众多皮子里找出的最好的皮子,油光水滑没有半点伤口,除了鹿皮外皆是雪白的料子,至于剩下的皮子质量良莠不齐,青芽准备等到冬天时缝在衣服里面保暖。
青芽用刀将皮上残留的肉和脂肪刮掉,清水洗去粘在皮上的血液等脏东西,晾晒后再经营鞣制加工。
这个年代的明矾是用来入药制风寒的,但青芽却记得明矾也是可以用来鞣制皮子的,因此让擎苍去村里老大夫那里买了些明矾。
用明矾鞣制过的皮子更加耐热,保暖性能更好,但耐水性不理想,不过对比这个时代鞣制出来的皮子确实好上不少。
天气越来越暖和,野味放不得太长时间,几乎是一拿回来去了皮就送到镇上酒楼里。
两头鹿难得卖了一百两的好价钱,山羊也卖五十两,狐狸肉太骚擎苍直接给扔回山里了,野兔野鸡也卖了几十两银子。
大大小小的猎物这两天都卖了出去,家里的肉一下子都清空了,青芽心里算着,这次能有个二百两左右。
青芽抓着自己男人衣袖撒娇道:“让我看看两百两银子得多大个儿,我长这么大还见过那么多钱呢?”
擎苍不在意地将两个银锭子扔进她怀里。
青芽赶忙紧张兮兮地抱住,学着电视剧里的人咬了银锭子一口。
“哎呦”一声痛呼出声,看着银锭子上什么牙印都没留下。
青芽苦着脸道:“相公我们是不是收了假银子?”露出银子被咬的地方控诉道,“你看都没留下牙印子!”
擎苍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好心情地捏了捏她养出了些肉的脸颊解释道:“你这小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银子的硬度可是仅次于铜和铁的,没把你牙崩了都是你运气好。”
青芽懊恼地舔了舔还有些痛的牙,心想她可真是被电视剧荼毒了,这个时代的技术落后,银子里很多其他金属都没有提炼出来,硬度肯定是比21世纪纯银的高。
捏着手里的两个银锭,青芽的好心情又回来了,也没说要把银子还给擎苍,窥着男人的脸色将银子放进自己荷包里,笑眯眯地进屋里做衣服去了。
擎苍看着媳妇笑得跟偷了腥的猫一样,嘴角也泛起一抹弧度,唔,小媳妇贪财的模样还挺可爱的,也不知道再给她些银钱她会不会更高兴点。
片刻后青芽从屋里探出头,挤眉弄眼道:“家里都没肉了,你再去山上抓头野猪回来,我给你做好吃哒!”
擎苍嗯了一声,拿上工具出了门,他倒不是在乎一口吃的,只是看到媳妇想讨好他的小模样,心里格外得痒痒。
等人走了,青芽缩回屋里继续缝衣服,摸着荷包里的银子格外安心,笑出了一口小白牙。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手上有粮心里不慌。
缝得眼睛酸困了,青芽就拿着一盆脏衣服去河边洗,顺便放松放松眼睛,这年头可没有眼镜给她戴。
河边已经聚了几个婆子在洗衣服,其中就有葛大娘的儿媳妇李氏,李氏见了青芽赶忙招手:“青娘来这里。”
青芽无视众人的打量,抱着木盆走到李氏身边,拿出皂荚和木棒开始捶打衣服。
“嫂子什么时候来的?”青芽问道。
李氏边说手里动作也不停:“刚来不久,家里的小子太闹腾了,好不容易哄睡了这才有工夫来洗衣服。”嘴上说的嫌弃,可眼里分明是浓浓的母爱。
青芽笑着夸道:“大胖小子闹腾点儿好,小时候调皮长大了必有出息。”
李氏也是满脸笑意:“有啥出息不出息的,我只盼他平平安安。”
李氏左边年轻媳妇开口:“三岁看到老,说不准柱子以后比村里的宋童生还有出息,给你挣个诰命当当。”
一众媳妇婆子听了都笑作一团。
笑声过后有一黄脸婆子神神秘秘道:“你们听说宋童生最近咋了吗?”
青芽看到这婆子嘴上的一颗大黑痣就知道这是葛大娘嘴里顶顶讨厌的人,村里有名的碎嘴婆子。
“大憨媳妇,你又没事儿去偷听人墙角去了?小心回头大憨抽你。”一位年纪稍大的女人笑骂。
大憨媳妇显然不把这话当一回事儿,她要是能管住自己,她这有名的碎嘴婆子早就换人来当了。
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大憨媳妇故作神秘道:“昨日我去找莲花嫂子借锄头,看见咱村的老大夫从屋里出来,我问老大夫这是咋了,你猜他怎么说?”
被勾起好奇心的众人催促道:“怎么说?”
大憨媳妇显然很享受被瞩目,挺了挺胸脯道:“老大夫说宋童生在后山摔断了腿,听老大夫的意思是连带着手也断了,以后怕是动不了笔了。”
众人惊呼出声,这书生动不了笔意味着什么,她们这些没读过书的都知道,宋童生怕是这辈子就要废了。
青芽捶打衣服的手一顿,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宋清风腿断了她知道,因为是她趁宋清风昏迷时亲手打断的,可手断了是怎么回事?
青芽脑袋里闪过一个身影却下意识地排除掉,心想着也许是宋清风作恶太多,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这才让他接连倒霉,只是这样一来,宋清风会不会把断手之事怪到她头上?
青芽抿紧嘴唇,手下麻利地洗干净衣服,告别众人匆匆回了家。
等到她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她这才后怕起来,背上不可抑制地泛起细细密密的冷汗,如果宋清风破罐子破摔一口咬定是她干的,那么以这个时代对女子的严苛,她受到的惩罚将不仅仅是浸猪笼点天灯那么简单。
视线扫到灶房角落用来生火的干柴上,青芽脑海里迅速指定了一个计划。
她的生活才刚刚迈上正轨,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在这个缺乏娱乐的年代,丁点儿破事都要拿出来说上好久,更别说村里唯一的童生手断了不能继续写字这么重大的消息,如同烈火燎原之势势不可挡,不过半天的功夫全村人都知道了,这还不算结束,紧跟着比这件事更劲爆的消息从大憨媳妇嘴里传出来。
原来这些年宋清风仗着是村里唯一的童生,勾引了不少村里的姑娘,姑娘往心上人家送东西就不用多说,更严重的甚至把身子也给了他,因此在听到宋童生不能念书写字的时候都跑到他家闹了起来。
这一闹,被祸害的姑娘这才发现原来跟他有关系的不只自己一个,这下宋清风所有的事都被翻了出来。
而大憨媳妇家离得宋家不远,听的动静不小,秉着凑热闹的心思偷听墙角却没想到听了这么一出好戏,离开后立刻跟人宣扬起来,于是整个村的人都知道宋清风祸害了许多人家的姑娘。
宋家一片混乱,桌椅碗碟早被进来的村民打砸了,屋里乱七八糟的,莲花婆子坐在地上哭得喘不上气来。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宋清风不管老娘哭得如何惨烈,只定定望着房顶出神,他是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他虽然从小没爹,但娘一手操持家务,还送他去念书,他也争气年纪轻轻就考了童生,老娘在村子里的腰板也直了,许多姑娘的家人上门说亲,他通通拒绝了,觉得看不上,他以后是要娶城里姑娘的,那些村姑哪配得上。
他玩弄了一个又一个女儿家,从心安理得的接受她们的示好,再到主动出击寻找美貌的女子,就没有他弄不到手的,那些蠢女人被他耍得团团转,都以为是自己的唯一,可笑。
本来他隐瞒得好好的,是怎么被戳穿的,宋清风拼命回想,是他手断了之后,那些女人见异思迁都背叛了他,他的手……
宋清风眼神变得异常凶狠,是那个女人,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他的手就不会断,他还是那个风光霁月的宋童生!
他不会让那个女人好过的!宋清风额头青筋凸起,黑黢黢的眼里满是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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