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药惊呼道:“后平岸?”转而惊慌地抓着覃姬的手说道:“小姐怎么办?我们行踪暴露了。”
覃姬微微蹙眉,不知这后平岸究竟何意,对着月光下那抹白衣说道:“侯爷怎有闲情逸致在这城外赏月。”
后平岸朗声笑道:“准许覃小姐防火,不准许在下跟着美人赏月么?”
覃姬冷笑道:“不知侯爷此话何意?”
后平岸少了白天那副痞子的样子,却也是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只听他温声道:“我知道你是何意就可以,出门在外,自己要小心,不能靠着太傅之女的身份就拿出这令牌给他们看。”说着将一块青玉递到了车窗。
覃姬看到他这般样子,有些愣怔,只是那表情在后平岸眼里则是感动的无以复加的样子,于是在覃姬接过令牌,命陈柳赶路的时候,等待着美人投怀送抱以身相许的侯爷……在风中凌乱了。果然是千金难买一笑的京都第一美人啊!
踏上旅途的覃姬一行人早已将后平岸抛在了脑后,既是已经离开了覃府,那么就要在江湖中享受恣意的人生,想到这些覃姬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
赶车的陈柳有些茫然,于是请教门主未来的方向,谁知门主胸有成竹思索半日,却老实地摇了摇头,说不知道。陈柳无奈,只是离开覃府的门主好像变得很开朗,少了那份与她年纪和外表不相符的冷然,多了一份天真与活泼,仿佛昔日在老门主庇佑下的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又再次回到了大家身边。
覃姬想着既是要闯荡江湖,不如去看看自己的晴火门经营得怎么样,于是提议道:“不如,我们去晴火门最近的分舵怎么样?”
小药第一个附议:“好啊好啊,我还没有见过江湖门派长什么样呢。”
陈柳和燕清更是没有异议,在心中早已对覃太傅千恩万谢,门主终于不再做甩手掌柜了。虽然大的决策都要交由门主处理,只是这晴火门上下几千号人口,近百个分舵的琐事统统落到了燕清和自己肩上,而燕清的性格有不为这些俗事所累,唉……
陈柳驾着马车朝东驶去,眼见夜已深,一车人甚是疲累,于是便停在了路过的一个小镇里,寻了一家看上去还算过的去的客栈住了下来。
只是天不遂人愿,有的人就是存心不让人休息好。天将亮未亮,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两个黑影偷偷摸摸的潜入了覃姬的房间。其实在他们靠近房间向门内吹进迷香之时,覃姬就已经醒来,但是她用手将小药口鼻拿衣袖一掩,佯作中了迷香。在刚刚进入这客栈之时,覃姬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客人要几间房就应给几间房,怎的开始反复劝着一人一间,进入房门后,小儿不时推门进来要问问这需要什么,这过度的热情不得不让人心生警惕,于是覃姬决定将计就计,看看这黑店到底是怎么个开法。
连个黑影偷偷潜进房内,一个甚至明目张胆点起了蜡烛。覃姬和小药僵在床上,只听一个猥琐的男人说道:“我就说我的眼光不会错,哪会有这么纤细的男子,这分明是两个水灵灵的妞。”这人是刚刚领她们进来的店小二。
“大哥,那我们怎么办?她们还带着侍卫呢。”
“好说,把他们也用迷药迷晕了。”
“大哥,这回不会有事吧,我看着女子不像是寻常人家。”
“你知道个屁,越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就越好,知道不?再说了,她们一看就是逃出来的,哪家正经的大小姐深更半夜来投宿,没准是私奔,这回正好便宜了我。”
“是是大哥。不知道她的情哥哥知道她的下场会不会伤心,哈哈哈。”
这二人在说话间将覃姬和小药扛在肩上,摸黑走进了一间房间,只见店小二在墙上摸索半日,终于,在墙边一个人高的洞露了出来。
那店小二将覃姬和小药二人推入洞内,关上机关后就先行离开了。
在洞内覃姬和小药都坐了起来,这是一个暗道,没有想到一家客栈内,竟然修着这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小药抱怨道:“小姐,你怎么不让我叫燕清他们呢?没想到住个客栈遇到黑店,真是倒霉死了。”
覃姬一把捂住小药的嘴听着远方渐近的脚步声和谈话声渐渐清晰。
“这回不知道又有几个,光是今天就已经扔了五次了,每月这个时候都不能睡次好觉。”
“过了这阵子就会好的。”
“这狂人发疯越来越厉害了,以前的女子都有活命的机会,现在却次次被折磨而死。”
“好了,不要再谈论主子是非了。”
说着二人就扛着覃姬和小药沿着暗道走到了一间大厅,那是一间正常人家的正厅,但是此刻大厅内却泛着森森冷意,四周的墙壁上嵌着巨大的铁笼,铁笼内空无一物,巨大的空地上放着一张床,空气中泛着浓郁的血腥气。
二人将覃姬和小药放在那张床上后就转身离去,一时间疑惑和恐惧笼罩了二人,如果她们猜得不错,地上那红红白白的印记恐怕……
“呕,小姐,这地方好恶心啊。”小药掩嘴。
覃姬意识到,恐怕这不仅仅是拐卖妇女的勾当了,此地修罗场一般的氛围让人身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你在这里待着别动,一会儿我来接你。”
小药见覃姬表情严肃,想是有正事要做,于是乖巧的点点头。
覃姬沿门廊走向后院,巨大的庭院没有看到一个家丁丫鬟,连刚刚那两人也没有见到。覃姬只听见一间厢房内传来了女子的尖叫声混合着野兽一样的低吼。
“咚……”一个年轻的男子从院墙翻落在地,覃姬找到一个角落,掩好身形,只见那男子二话不说踢开了房门。
里面的场景让两人大吃一惊,一个年轻女子衣衫不整的瞪大双眼仰躺在床榻之上,原本应是细嫩的脖颈上布满咬痕,一个较大的咬痕甚至是被生生地扯了半块肉下来,还在潺潺流着鲜血,染红了半张床榻。在那年轻女子的身上伏着一个头发凌乱的男人,他的嘴角还沾着血迹,浓郁腥气扑面而来。
那狂人看到盛筵被扰,一时间眼红起来,扑上去和那年轻的男子缠斗。覃姬看着那女子的惨状,一时气愤不已,一天扔五次,扔的恐怕是这些女子的尸体罢。
眼看着年轻人在缠斗中渐渐落入了下风,覃姬抛出一颗银针,加入了缠斗中,登时院中现出四个黑衣人,将狂人围住,几番争斗下来,那狂人渐渐不支,被黑衣人一把擒住。
覃姬吩咐道:“把他关到那个笼子里吧。”
“是。”说罢四人便再次消失无踪了。
小药看到暗卫,便从大厅中冲了出来,她实在不愿意和那狂人待在一个屋内,“小姐,你没事吧?陈柳和燕清呢?他们怎么还没有跟来?”
“我没事,你别担心,燕清他们去做事了,你别担心。”
小药嘀咕道:“小姐,都什么时候了还好意思说笑。”覃姬笑笑,只是笑意未曾达到眼底。常闻义庄闹鬼,活生生的人转眼就不见了,夜间乱葬岗上更是鬼哭狼嚎不断,就连最为经验丰富胆量最大的猎户都不敢在夜间靠近,原来这里确实有鬼,只是此鬼非彼鬼,人心深处的鬼比那无形无质的鬼更让人害怕。吩咐小药候在一旁,覃姬径直走向了铁笼。
经过那年轻人时,他撑着硬生生扛了狂人几拳的身子上前,强撑出一个潇洒形态,露出一个笑容,对覃姬抱拳道:“在下席琳,刚刚多谢这位小姐相助,不知小姐可是这义庄的哪家?在下怎的从未见过?”
覃姬回道:“你不用介意,只是举手之劳。”而席琳强撑的动作牵动了身上的伤势,此时也费尽力气一般,不顾身上的锦袍,瘫坐在了地上,但仍是充满着好奇地目光看着这个美艳而神秘的女子。
覃姬说完也不再理会他走向了大厅的铁笼前,那狂人在打斗之中也有几处挂彩,面容被过长的须髯遮掩,头发肮脏,沾着让人看着就觉得恶心的秽物,不知是女子还是他自己的血迹沾满在了发黄的里衣上,此时看着更是状若癫狂。
覃姬冷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残害妇女?”
那狂人不理会覃姬的问话,只是双手撑着栅栏,红着眼睛呼吸粗重,像是个择人而噬的的野兽,有着无穷无尽的怨恨一般,要将人盯出个洞来。
覃姬冷笑:“你以为你不开口我就没有办法了吗?哼,你纵容手下拐盗无辜女子,自己残害女子的手段更是残忍无匹,面对你这种十恶不赦之人,也没有什么仁慈可讲,我也不介意用些手段来让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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