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从包袱里拿出一面白色面纱替凌沫染戴上,然后才下了车,站在车辕处等着自家小姐下车……
自然堂门口侯着的小厮看到大小姐到了,立即飞奔了过来,弯腰行礼:“给大小姐请安,刘姐让小的在门口侯着大小姐,大小姐里面请……”凌沫染扶着墨竹手臂站在车前,不急着向前了,转头询问小厮:“你说说里面现下大概什么个情况……”
那小厮一脸的义愤填膺:“回小姐话,今儿个刚开张……就这样那位公子硬是说咱们的东西是假的,不给他治好了就报官封咱们的铺子。”
“我知道了,走吧,进去吧……”凌沫染抬脚向铺子里走去……
“呼……”正要进门的凌沫染感觉有什么东西朝她飞了过来,本能的推开墨竹,抬腿扫了过去。哐当……啪……的一声东西落地,忽略了室内一时的寂若无人,她寻着落地物件望去,见是平常供观赏的架上的花盆……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巨响过后,后知后觉的墨竹慌忙上前检查自家小姐有没有哪里受伤,凌沫染挡住她的手轻声道:“没事,不用担心”!然后抬头向里望去……
花盆的始作俑者一脸讪讪,看他穿着打扮像是随从,应该就是他扔的花盆了!旁边是刘姐,正高高举着双手像是去拦没拦住,一脸惊吓的看着她!
再右边待客椅上坐着一位年约十七八岁的男子,他身穿大红锦衣,头戴紫金玉冠,面覆白纱,只露出一双桃花眼,看这男子如此骚包装扮,凌沫染断定没听说过这号人,此人应该不是本地人。
锦衣男子见高兴差点砸到人,而且还是……看身形绝对的美人,遂起了卖弄风姿的心思,他抽出袖子里的扇子,刷啦一下打开,嬉笑道:“对不住这位姑娘,本王……本王公子家的奴才不小心,差点砸到你,本公子这里表示歉意,待本公子回去定要好好管教他一番,现下本公子有要事处理,等这里忙完再在醉仙楼宴请小姐,给小姐压惊可好?”
话说完又装模作样的摇了几下扇子,凌沫染心里骂了句,骚包,孔雀开屏男,看来不管时空如何转换男人的本性是始终天生的。不接锦衣男的话反而走上前:“公子不是急着找铺子老板吗?不才我就是!”
说完好整以暇等着骚包男子反应!锦衣男子听了愣了片刻,自然堂老板是个女人?还是个年纪如此轻的女人?瞬间想起刚刚自己说的话,那双桃花眼里涌出一抹难堪恼怒,盯着凌沫染头也不转的吩咐高兴:“砸,给本公子砸,毁了爷的容,砸了也赔不起!”
高兴转转眼珠,知道自家主子恼怒的根由,还是砸吧,不砸,回去了,爷铁定得砸他,谁让他看到爷丢脸的场景了呢,把凶手当勾搭对象,呸呸,我这是,想啥呢,怎么能是勾搭呢,爷看上谁那是天大的福气,唉,当奴才真难,尤其是这位爷的奴才更难!思绪翻转一念间,高兴动作敏捷的避过刘姐随手抄起架子上的东西就要砸!
“住手!我知道您的脸怎么回事,而且也能治好!让您的奴才停手,下去……“凌沫染上前一步在锦衣男子面前站定。
“不过,您得让我看看您的脸,才能确定是否是我铺子的东西引起的。”凌沫染缓缓的又加了一句。
“怎么不是你铺子里的东西害的爷毁容,今天要是治不好爷,爷就让你们蹲大牢,封了你们的铺子!”锦衣男子言词咄咄!
凌沫染心道,口口声声抓人进大牢,封铺子,听口音该是京城人士,京城官多随便掉下来一块板子都能砸到一大片国公,世子,侯爷,这大概又是哪世家公子下江南游玩来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尽快打发走心安!遂又开口:“公子,既然您笃定是用了我铺子里的东西才引起的病症,那可否揭开面纱容我一看!”
“看就看,看过要是不给爷说出个道道,看爷怎么砸了你家这黑店!”说罢用力扯下面纱,哼了一声!
这是怎样一张脸?墨竹生怕锦衣男子伤了自家小姐,所以步步紧跟,这才清楚的看到那脸,饶是她平时再稳重妥帖,此刻也被这一脸红红疙瘩惊出了一身冷汗,再观自家小姐,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还在仔细打量那些红疙瘩,片刻只见她眉眼舒展开来……凌沫染收回目光,示意锦衣男子戴上面纱,她心里已经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敢问公子昨日可否去了醉仙楼?“
锦衣男子道“你管我去没去醉仙楼?用你铺子里的东西敷脸和醉仙楼有什么关系?难道说爷的脸是吃坏了不成!“
“正是,公子的脸确是跟我铺子里的东西无关!另外的确是吃坏的!”凌沫染微微一笑!
“荒谬,你为了推卸过错,竟推到本公子自己身上了,看来你们果然是店大欺客,本公子就不信这里的官不管?爷要报官!“锦衣男子眯起桃花眼急言厉色!
“公子不要那么激愤,您也没有根据不是?您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报官也是需要证据的?不是吗?”凌沫染不慌不忙的找了个椅子坐下。听了凌沫染的话,锦衣男子那是气的七窍生烟,想他在京城那都是横着走的,在小小的舒州府却要……罢了先听听她怎么说再做打算……
锦衣男子眯了下眼睛:“那老板你想怎么解决此事呢?说来本公子听听……”
“公子,这样,我们不防打个赌定个日?”凌沫染眼睛一亮说道。
“赌什么!”
“赌您的脸三天恢复如初……”
“好,那要是本公子的脸不好呢?”男子唰啦合上扇子站了起来,逼近凌沫染!
“如果公子的脸没好,我愿意做公子奴婢三个月!还负担公子治脸的一切花费,您看如何?”身后刘姐和墨竹惊诧不已同时出声“小姐,不可!”
“放心,没事我自有分寸!“凌沫染安抚一笑,转头对锦衣男子道:“不过,我有个要求,请公子答应,不然这赌就作罢!”
“你说……“锦衣男子一想到有这么个美人做婢女那真是一大乐事,而且还是一个貌似不简单的女人,看她年纪轻轻竟然是享誉半个大冶朝自然堂的幕后老板,凌家大小姐,等到了京城,拉她到冰块跟前得意一下也好!免得萧瑾那张死人脸总觉得自己厉害,别人比不了!总是欺负自己,看,有个女人嘴皮子就比他厉害,看他那千年不变冰块脸有什变化!
再说自己也吃不了亏,脸上的疹子也不是没法治,只是眼下在江南,鞭长莫及罢了,等回了京城什么药没有?打定主意,毫不犹豫的又加了一句“有什么要求你都提出来,爷都答应!”
得了锦衣男的话,凌沫染站起走到桌前,让墨竹伺候笔墨,写了一张单子。写完吹干墨迹……转身走到锦衣男面前:“那好,这三天就请公子按我给你开的这张食谱进膳,不能用这张食谱以外任何东西,如果公子不讲诚信偷偷用了其他食谱,那小女子也无话可说,对公子的人品……”。
“你说的什么话!看不起爷是吗!爷说话一言九鼎,你大可收起你那猜测?”锦衣男子桃花眼一眯,喝声打断凌沫染的话。
高兴望了眼自己主子,立即上前几步,接了凌沫染手上的纸张,点头含腰的交给了自己主子。锦衣男子看着上面隽秀的字体,如行云流水般,觉得在哪里见过,心里有丝疑惑,不过,疑惑转瞬即逝,他也没在意许多。
“那咱们就三日后见分晓,到时你就等着给爷为奴为婢吧!高兴,我们走……”把单子递给高兴,人就大步摇着扇子跨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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