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
我被捆绑在手术台上,冰凉的麻醉剂注入到体内。
门被大力推开,沈景时走进来,皱眉看我一眼就吩咐医生抓紧动手。
我疯狂挣扎,向他哀求:“景时,你疯了吗,小时候救你我心脏受损做过手术,剖开胸膛我会死的,孩子也会死的!”
沈景时掐住我的脖颈,制止我说下去,眼神透露出不耐:“你这个撒谎精,当年救我的明明是月芝,是你乔月笙冒名顶替。”
不是,明明是我救的你。
年幼的我勉强拖着你上岸,寒冷的湖水倒灌进心肺,我心脏受损不可逆,做了三次手术,心脏搭上支架才活着走下手术台。
却没想到,妹妹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诬陷我推沈景时下水。
如此拙劣的谎言,偏偏沈景时信了。
不论我解释多少遍,男人都不相信。
泪水模糊我的双眼,男人冰冷的声音在耳边:“没想到你这么恶心,妄想用歪门邪道诱惑我爱上你,噬骨香是吧,今天我就挖出来,让我爱上你,你也配!”
“我的心里只有月芝,这两年你在沈夫人的位子上也威风够了,你早就该把一切都还给月芝!”
“你肚子里的孽种,谁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也该死!”
沈景时狠戾的声音响在耳边,我艰难摇头,不是的,为什么我口口声声说再多遍,都抵不过乔月芝的一句挑拨。
大手掐得我喘不上气,喉头涌上一股血腥味。
男人给医生一个眼神,冰凉的刀刃贴上我的胸口。
我眼中闪过恐惧,剧烈挣扎起来,手术刀具被我踢散一地。
沈景时看着我害怕的样子,手下一顿。
转又用更大的力气钳住我的手臂。
沈景时不知道,自从救他上岸做了手术后,我的身体出现抗药性,任何麻醉药对我都是无用。
心口传来钻心刺骨的痛,像是心脏被扎烂剥开,剧痛下我想蜷缩身体又被男人生生掰开。
沈景时看着冷汗淋漓的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在装什么,打过麻醉剂,哪有这么痛。”
我紧闭牙关,痛吟声尽数吞下,牙齿划破舌尖,吞不下的血从嘴角流出。
胸膛血液翻涌,体温渐渐冷下去,连同腹腔里的另一个心跳,一起暂停。
两行热泪涌出,宝宝,是妈妈对不起你。
片刻,沈景时捧着一片完整的胸骨。
离开前他看着泡在血水里的我,脚步一顿:“她流这么多血,不会死吧。”
被点到的医生吓了一跳:“不会的沈总,这个出血量是正常的。”
沈景时放下心来大步离开:“抓紧缝合好,她不能出事,万一月芝吞下噬骨香出现问题,大师说还需要她。”
昔日英朗的面容,泪水模糊间与魔鬼无异。
我绝望的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一同剜去的,是我对他多年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