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阳把酝酿在心里很久没敢说出口的话一下子说出来,他把这天回来后被通知前往市委市政府,跟市委书记关维东见面的过程全部说出来。
并对黄秦梅说,他准备成为关维东的秘书,并且将接受关维东的安排,前往基层乡镇接受磨炼,等到他归来时,他就可以重新回到市委,或许再次当关维东的大秘。
说完后,他望向黄秦梅,对黄秦梅说:“我会回来娶你的,相信,不需要太长时间,我就会调回市委,到时,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让张志阳意外的是,黄秦梅对这个消息感到很惊喜,说:“这是好事啊,你可以成为干部,这是我希望发生的事。只是,去基层会很苦的,你要挨苦,我倒是担心这一点。结婚的事,我可以等的!”
得知女朋友黄秦梅支持自己的这个决定,张志阳喜出望外,再次紧紧搂住黄秦梅,给了她深情的一吻,觉得自己这个女朋友多么坚强,依然愿意继续等下去。只是心里却多少生出一阵内疚,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回报她。
凉风飒飒,远处有一艘船发出鸣叫,打破了天穹的宁静。
就在两个恋人相拥亲热之时,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黄秦梅知道是自己的手机在响,不禁对张志阳说:“我得接电话,估计是我妈给我打电话来了!”
张志阳一怔,仿佛有负罪感一般把黄秦梅立刻推开,然后对她说:“快接吧!”
黄秦梅点了点头,拿出沉如巨石般的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果然就是她母亲陈少枝,深吸了一口气后,她按了接听键,故作轻松地对着电话说:“妈,什么事啊?”
其实黄秦梅心里很清楚,刚才胖墩郭小华在张志阳的面前失了威,肯定会回去找他家里人告状,而他家里人,又会找到黄秦梅的母亲,这会打电话来,黄秦梅知道母亲肯定是为了胖墩的事。
果然,陈少枝一开口就怒气冲冲地问:“秦梅,你是不是跟张志阳又混在一起了?他又来找你了,是不是?”
黄秦梅心里烦燥不安,有点反叛地回答陈少枝:“妈,志阳他刚回来,我要见他又怎么样了?我还是那一句,我不会跟他分手的,更不会跟郭小华有一点发展,你还是别管我了!”
陈少枝更怒火了,可她知道,女儿的思想工作不能在电话里做,等以后面对面再教训她也不迟,倒是想到张志阳,她就气打不到一处来,于是对黄秦梅说:“你把电话给张志阳!我要跟他谈几句!”
黄秦梅只好把电话递给张志阳,并说:“我妈要跟你说几句!”
张志阳心想,这正好,他甚至还想当面跟陈少枝说个明白,于是马上接过电话,对着电话里说:“伯母,我是志阳,你要跟我谈吗?我也想跟你谈个清楚啊!”
陈少枝一开口就冷冷地说:“张志阳!你不要再缠着我女儿好不好?”
张志阳打了一个怔,就好像被当头淋了一桶冰水,他清楚的记得,半年前他回国去黄秦梅家作客的时候,陈少枝和她丈夫都很和气,都觉得女儿的男朋友还不错,而张志阳也以为陈少枝接受了自己这个未来女婿,却没想到,这时陈少枝却把他当成一个无赖般,叫他不要缠着黄秦梅,这让他心里实在难受。
“伯母!我跟秦梅,已经谈了六年的恋爱,你不记得吗?我准备要娶她的。”张志阳不断地喘气,竭尽全力地解释着,希望陈少枝能承认这一点。
然而,陈少枝却翻脸不认人一般,对他说:“张志阳!我从来就不觉得你配得上咱们秦梅,我就当秦梅不长见识,交上你这么一个朋友,知道你们迟早要散的,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现在你们都这个年纪了,不散也得散。我已经给秦梅找了新的对象,你就别打她的主意了!”
张志阳听到陈少枝这样的话,心里彻底冰凉,可他此刻却不再跟陈少枝客气,对陈少枝说:“伯母,我跟秦梅是自由恋爱的,请你不要拆散我们好吗?”
陈少枝再一次怒气冲冲地对他说:“张志阳!秦梅的事,得让我来拿主意,我觉得你跟她不配,你就是不配!想想你家是什么情况吧!”
张志阳听后,心如刀割,可他仍能冷静下来,对陈少枝说:“伯母,我家境是不好,但我快要加入政府部门了,市委书记关维东见过我,要把我送到基层去!”
陈少枝一听,冷笑起来,对张志阳说:“你家境不好,就编这样的大话来骗我?竟然把关维东抬出来了?鬼才相信呢,我再说一遍,你不配!就是不配!”
陈少枝忿忿说完后,就挂了线,让张志阳只听到嘶哑刺耳的茫音。
这些说话,深深地打击张志阳的自尊心,他只能暗暗握着拳头,坚强地忍受着,脸上保持着冷峻的平静。心里只是想,陈少枝怎么就这样的势利,对他所出身的国企职工家庭,就这样的看不起。
黄秦梅在旁边看着他,对他说:“我刚才都听到了,我妈她就是这么不讲理的,无论你是什么样的家境,我都会嫁给你。”
张志阳这刻伸出手来,抚着她的脸,坚定地说:“不,秦梅,如果以我现在这样的条件,确实是配不上你,我要向你母亲证明,我有足够的条件配得上你。一两年之内,我会让你母亲知道,我张志阳未来是一颗政治新星。让她这个正处级干部,都能感受到我的光芒!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黄秦梅感受到张志阳手中的温度,她再次伏在张志阳怀里,喃喃地说:“你一定可以做到的,我相信你!”
这对恋人在河堤上紧紧相拥,感受着凉风中彼此释放的热力,唇间留下吻痕消失后的温存。
张志阳得到了黄秦梅的承诺,无论她家里人怎么反对,黄秦梅不会变心,她会等张志阳回来。可张志阳心里却有着难以说出的忐忑,他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自己也不知道,也不忍心让黄秦梅等太久,并且假若去乡镇接受磨炼,究竟乡镇有多贫穷,他不知道。他虽然是经济学博士,能不能做出成绩,心里也没有一个底。
现在他必须要跟时间竞争,因为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黄秦梅已经二十八岁了,如果再等下去,就成了快凋零的玫瑰,他不忍心让黄秦梅在如花似玉的岁月中一直等下去。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张志阳进入市委,从一名普通的实习科员开始做起,并且接受市委书记关维东每天的指导及训话,他也需要向关书记汇报工作。
在关维东的计划中,他是要把张志阳培养为一个真正的好官员,下派到基层去,一方面让张志阳给基层带来活力,另一方面让张志阳到基层真正接受磨炼。
几个月后,关维东这个市委书记跟组织部长商量,决定进行一个人事调动,现在他的秘书张志阳已经是科级干部,可以让他调到下面偏僻的陆窖镇去搞经济。
在出发前,市委书记关维东再一次把张志阳请到办公室,这次谈话时间较短,关维东也不想多说什么,眼中含光地对他说:“志阳同志,你这次被下派到基层去,一方面我是要让你真正提高能力,熟悉官场,另一方面,我希望你真正把这个镇的经济搞好,”
张志阳回答说:“谢谢关书记的鼓励,我会努力的!”
关维东又突然神情严肃,对他说:“你初入官场,不懂里面的一些规则。但在我看来,不懂比懂得还要好,官员之间的权力斗争,只不过是互损,对人民群众没有好处。真正的权道,是为国为民之道。你以后要记住一句话,心中无敌,就能无敌于天下。一心一意为百姓办实事就行了!”
张志阳听得出关维东语气中的沉重,可以听得出,这个为官多年的市委书记,对官场有着透彻的认识,丰富经验积累之下,有着与别不同的为官之道及人生哲学,而他所说的观点,也是张志阳所认同的,他此刻深深地作出了:“嗯!”的一声回应,表示他会记住关维东所说的话。
“真正的权道,是为国为民之道。”张志阳在心里默默念着这句话,从这句话可以体现出,关维东并不是外界传闻的那样,而是一个好官,张志阳深深庆幸,自己受到这样一个好官的赏识,是靠上一个好码头,他跟关维东有着共同语言,也有着一样的信念。关维东这样的好官,是他乐意跟随的。
正当关维东要把张志阳这个经济博士送到外面去时,市政府内,也有人在密切关注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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