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二中的教导主任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表情严肃的样子应该会成为很多学生的童年阴影。
不过此时，产生阴影的人可不是学生。
杜斌有些心虚的偷偷瞄了王辰一眼，而王辰则没有搭理他，在安抚着小糯米的情绪。
“说说吧，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学校瞎打听什么？”周国胜冷冷的盯着两人。
早上他来办公室才坐了一会，就听保卫处的人说，校门口有俩人，在那拉着学生打听事情。
看起来不想什么好人！
周国胜立即警惕起来，直接让保卫处将两人带了进来。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与我们学校的学生之间有什么纠葛。你们去外面自己找地方解决也好，通过报警解决也好，反正别来打扰我们学生的正常学习！否则的话，我就直接把你们送派出所去，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周国胜的语气相当不善。
俨然已经将王辰三人，当成什么危险分子了。
杜斌张张嘴，但啥也没说出来。
怕老师，估计是这年代学生的通病，哪怕杜斌已经工作了好多年，此时见到教导主任这样有威严有气势的人，仍旧是先天弱上一头。
王辰此时好不容易安抚好小糯米的情绪，见杜斌没说话。
他只能来开这个口。
“周主任是吧？我刚刚听那两个保卫兄弟是这么称呼您的。”
“嗯。”
“您可能想歪了，我们并不是来找学生麻烦的，也不是什么坏人。我们俩是合伙做买卖的，主要经营的是文具生意，今天来，就是想做个市场调研。”
王辰侃侃而谈，无论是谈吐还是气势，都丝毫不虚。
原本周国胜对两人相当戒备，听到这番话，也略微放松了一些，但依旧十分警惕。
“市场调研？那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但你若是想要找我们学校学生的麻烦......”周国胜依旧在警告着。
哪怕作为教导主任，他的思维依旧有所局限。
王辰只能耐心解释：“周主任，我说了，我们真不是来找学生麻烦的。您要是愿意，我们找您了解也是一样的，我们就想问问学生们需要什么样的文具而已。”
“文具？”周国胜此时似乎想起来，王辰刚刚确实提到，他们是做文具生意的。
于是，他点点头，皱眉说道：“你要是打听文具的事，我倒是可以和你说说。不过，你打听完了，准备做什么？”
“当然是着重生产这方面的文具啊，我们主要是做文具的工厂，只不过生产是需要成本的。要是我们厂子生产的东西没人用，投入不就都亏本了吗？提前了解一下学生们的需求，按照需求生产，也能保证我们的利益，学生也能用到最想要的文具不是？”
王辰笑呵呵地说道，看态度就像是个怕亏本的谨慎生意人。
周国胜闻言倒是来了兴趣：“你这说法，我倒是第一次听到，别的厂子生产之前，不都是先找到合作商吗？你们连销路都没有，也敢开厂子？”
“那没办法，我们也不认识这方面的人啊。现在国营的厂子都开始解体，不自谋出路能怎么办？”王辰一脸无奈。
“这倒也是，那你们的文具，质量能保证吗？”周国胜继续问道。
王辰一听这问题，心里瞬间乐了。
就像周国胜之前说的，这年头的工厂基本上都是公家的，上头安排任务，让你生产啥你就生产啥，反正怎么算都能用得上。
但个人的厂子没有这种渠道，就需要自己找门路。
如今文具生意还没有普及，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牌小厂子自己制造的一些杂牌文具，质量、价格方面都无法得到保证。
显然二中如今也面临这个问题，周国胜虽然没有王辰这样的前瞻性，但也是个聪明人。
立即发现了这其中可以操作的地方，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这是当然，我们是准备做成一个品牌的，质量方面当然能保证。如果周主任不放心的话，到时候我们先拿一批样品来，您看看如何？”王辰笑呵呵的说道，俨然是一个成熟的生意人。
周国胜闻言点点头，又看了两人一眼，也笑了起来。
接下来便是王辰和周国胜谈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比如学校主要需求的文具是什么，笔需要什么类型等等。
整个过程，杜斌都处于傻眼的状态。
除了帮忙照顾一下小糯米，愣是一句话都没插上嘴。
直到两人走出二中的时候，上课铃声响起，杜斌才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王辰，你刚刚，谈成了一桩买卖？”杜斌不可思议的看着王辰。
“只能说初步达成了合作意向而已，距离谈成，可还有段距离呢！要是到时候咱们拿不出附和他要求的文具来，这买卖可就吹了。”王辰摇摇头，并没有那么乐观。
“是啊，我刚还想说，咱们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呢！不是说好了今天只是做你说的那什么......调研来着吗？怎么就谈上生意了呢？”杜斌整个人都很懵。
虽然他已经表达出想要做买卖的意愿。
但杜斌过去也就是个工厂的普通工人，连小队长都不是！
他想象中的做买卖，也就是开个小店，有买有卖的赚点小钱而已。
王辰这波操作，杜斌哪里能理解？
“是市场调研。”王辰解释道：“做调研其实也是为了寻找潜在客户，我起初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能直接和学校搭上话。不过这样更好，有了合适的买家，咱们起步会更顺利一些。”
“那咱们现在要干啥，还要继续调研吗？”杜斌挠挠头。
反正他听不懂，王辰说干啥就干啥，准没错。
“先去找个地方，看看搞两件设备，搭个简易厂房出来，把样品做出来给人家送过去。有了第一个客户，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王辰笑着说道。
事情比他想象中的顺利，这年头有眼光的人，还是很多的。
杜斌虽然在谈生意方面没啥天赋，基本上全程旁观，但要说到建厂房，那他可就专业多了。
好歹也工人出身，这方面门路还是很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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