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咕噜”一声,饿了。
这丫头是有多久没吃饭啊!凭着在末世饿肚子的经验,起码是三年粒米没沾牙了。
王府小姐连饭都吃不上,这是混得有多惨。怪不得风一吹,整个人直晃当!
好饿。
和末世相同的是,在这一片贫瘠之地,对于普通人来说,食物总是那么珍贵,饥饿象太阳下的影子不离不弃,穷困潦倒的人们只能靠草根树皮还有少许粗粮度过这漫长而无望的冬天。
魂识展开,在这一方土上细细搜索,顺着感觉找到一丛生长不良的乌草。
乌糯根……是这片大陆上的主食。
得,还是干点正事吧。
挖根这种高难度高体强度的工作,哪怕是邪医木流觞也需要点称手的工具!
探寻了一圈,她的眼睛盯上了祭台上那些排列如枪兵似的黑色的祖宗牌位。
这些不明材质的牌位个个都有两指宽一掌长,前面有人形雕像,安放在一个木质底托上,
可是她突然觉得,最中间那块牌位好象有些异样,在吸引她,引导她似的。
那是魂识强大的人的一种直觉和本能。
她毫不犹豫拎着裙子就爬上祭台,伸手抓住那一块,从底托下取下来。
这是一块灰黑色不知名材质铸成的牌子,周围一圈铭刻十二兽首,栩栩如生,正面是一个俊美异常的男人骑着一匹黑色飞马,那马肋生双翅,四蹄踏火,雄俊异常。
再看铁牌反面,上有四个上古文字--深渊梦魇。
虽然不知此为何物,但看起来亦非凡品。
惦了惦,轻重还颇称手,牌位上的俊美的男性祖宗雕像似乎用一种不情愿的眼神斜视着她。
“对不起,就是你了,你会因为死后能为姐继续服务而感到荣幸的。”
木流觞顺手移了移其它的牌位的位置,好让这空出来的地方不那么打眼。
木流觞祭起异能,手指在祖宗牌位上轻轻抚过,温柔的似抚过情人的脸,整个祖宗牌位好象被火烤融了,变成了一滩液体,又渐渐的幻化为想象中的形状,侧边有着锋利的刃口,把手很短,背部有指扣,便于握力和携带。
只是那个俊美的男祖宗头像居然还坚挺的浮现在匕首之上,十二兽首依旧沿两侧排列,看起来有些诡异。
在她完全没有注意的时候,祖宗牌位慢慢的将木流觞衣服上染的血,一点一点吸纳。
黑色的祖宗牌位吸足了木流觞的精血,十二兽首的眼睛慢慢散发着淡淡的乌金光芒,最终每一颗兽首都张开嘴,吐出灵雾滋润着中间那个一脸冷酷的俊美男子。
男子冷冷的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黑曜石般明亮的凤眼,饱含着杀戮之气,无机质的冷睇着木流觞。
好象看死人,或者祭品的眸光无情地睇视……
“咯吱……”祠堂门再次被推开!
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跪祠堂了!
一位青衣布裙的年青女子傲然立于门外,上下打量少女的嫁衣,不屑的轻撇薄唇:“大小姐,虽然今天是二皇子和真正的慕容大小姐订婚日子,但家主不让你去可是为了你好,你可千万不要再胡闹了!”
这是李长空的贴身灵卫……李梅。
“你是什么玩意儿,也敢来指责我?”
李梅慢悠悠走进祠堂,冷笑道,“我自然不敢指责大小姐,不过家主命令你罚跪祠堂三天三夜,这时间还未到呢?你怎么就起来了。你就算是想去订婚宴,可没有请帖,你也进不去啊。”
“家主?谁家的家主?”木流觞好奇的问道。
李梅不悦地拧眉道,“大胆,当然是你的父亲,我们李家的李主!”
木流觞冷笑道,“我的父亲,我不是没爹才跟娘姓的吗?再说我姓慕容,关你们李家的家主屁事啊。我不知道你们李家家主多大的狗胆,居然敢在慕容家的地盘上让慕容家的小姐跪你们李家的祠堂,他是有多大的脸!多大的狗胆!一个奴隶出身的侍卫居然想在慕容家的地盘上称家主,狗腿上的泥洗干净了吗?”
那女子脸色一变,完全没有想到木流觞敢这样说话,虽然这位大小姐一向嚣张,但对于长辈还是很孝顺的,对家主从来都是当亲爹一样尊重,怎么会……
她气极,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缝里挤出来,“好,我会将这话带给家主,你、等、着!”
“我等你,你也配!”木流觞冷笑一声,黑眸微微一眯,恶意凌然,看也没看这个女人,转身走了出去。
竟是这么急不可待的找机会出去吗?那么刚才的挑衅也只是为了逃出祠堂吧!真是个蠢货!李梅唇边泛起一丝恶毒冷笑,看今天之后,你还能嚣张成什么样。
至于这场订婚宴,你不去,别人还不答应呢。
木流觞迈步走出这阴暗的祠堂。
看长空如碧,阳光明媚,山林如滔,空气清新,心情一时大好。
活着……就真是好。
有了称手兵器,坚硬的土地毫不费事就被翻起,木流觞很快挖出一根山药般粗细的乌根来。黑乎乎的表皮,轻嗅,一阵药香扑鼻,有许多带土的须根。
用多功能祖宗牌位削了皮,这东西皮有点像是菠萝,坑坑洼洼还有些毛毛的刺,幸好她刀法好,只需薄薄一层,再挖掉那些刺洞,不然换个生手大概要连皮带肉削掉一半。里面乌黑水灵,看着倒也有些食欲。
她饿极了,一嘴咬过去。
唔……清苦中微含甜味儿,象是放了糖的中药渣的味道。
所谓饥不择食,莫过如此,木流觞几口就将乌根吃光,她意犹未尽的舔舔唇,还是饿啊。
还是回家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吃的,顺着小径走了约半里路,才看到自家的洞府。
依山而建的院子古老而质朴,约有一亩地大小,倾斜向下,半空中如同一只红色大鸟般匆匆落下,烈烈寒风中鲜衣男子黑发凌乱,衣衫不整,风流外露,一看到木流觞就迎了过来。
少年长相倒也英俊,不过眉宇间似有些流气,一张嘴就抱怨道:“我找你半天,你怎么还不死心,这会子出来穿成这样做什么?”
木流觞倒是认出来,这位二房嫡子慕容清风,伪灵根废物,无数丹药堆砌才勉强晋升为三星灵战,和原主算是难兄难弟,关系还算近乎。她勾唇一笑,闲闲一摊手道,“饿了!”
少年打量了几眼,神情微怅,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红艳艳的果子,递了过来,口气央央:“就当上辈子欠你的。”
木流觞神色坦然,任他打量:“谢谢了。”
顺手接过来,放进嘴里啃了一口,清香绵甜,水脆爽口,吃完后一股灵气充沛心头。
木流觞心里一动,原来这果子里灵气这么浓郁,倒是比末世里的初级晶核还要强上一些。若是能天天啃几个果子,自己的修炼恢复速度一定会变快。
“今天是二皇子和表妹订亲的日子,帝意难违,你可长点心吧,别过去凑热闹了。”慕容清风心情复杂,爹爹不争气,这个妹妹不争气,自己也不争气,完全想不到办法帮妹妹!唉!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三个窝囊废凑在一起还是窝囊废!
“干嘛不去,他们不就想看我出丑吗?”吃完了伸手再要,神情就是那么坦然。
手指轻轻一晃,就出现一个小篮子,里面大约有十几枚果子,全部递过去,慕容清风挑眉:“你有什么好办法!”
“当然是……出丑给他们看啊!”木流觞哼笑,一边喀嚓喀嚓啃着吃。
慕容清风认真脸:“能骂人吗?”
“不能骂我!”
“哦,那我走了,你自己玩吧。我没兴趣陪你一起丢脸!”
木流觞一把抓住少年的袖子:“陪我一起吃肉不算什么,陪我一起丢脸才是真兄弟!”
“我是你哥,你是我妹,兄弟在哪里?”慕容清风理都不理她,甩脱袖子就闪人,一拧腰,脚踏长剑,虚空御剑而去。
木流觞摸下巴好奇观看。艾妈,还真说飞就飞了,这个功能好啊!
……
洞府建立在一座山势缓和的半山顶上,四周全是厚重的石头墙壁,有点象是城堡。
院子里的路,随山就势,高低错落,但俱是山石雕琢而成,极为坚实。
院子里有一座双层木楼,楼下是客厅,楼上是李家族寄居的住所。
大概一家人都去观礼,只有一个守门的婆子斜倚在门前,嘴里磕着瓜子,三角眼中不掩嘲笑:“哟,今天是二小姐订亲,怎么大小姐倒是穿了一身的新娘衣啊?”这就是李奶娘。
木流觞没理她,李奶娘轻呸了一声:“还真以为自己个是什么人物呢?就这样的废物比我这个看门粗使婆子都不如,还想进二皇子府,可不是白天里发梦么!”
木流觞转过身子来,淡淡地道:“三天之内,我让你滚出慕容王府!你可以继续嚎丧,我看亚父李长空能不能救得了你。”
李奶娘跟见了鬼似的,这位大小姐一向心高气傲,但有一点,却是侍亲极孝,她可是侍候了李老夫人一辈子的奶娘,木流觞也只当她是个粗人,等闲不和她计较。纵是嘴上没把门的,也是李家人明里暗里纵着给木流觞下马威,当人面却是规规矩矩的。
她倒是不意外木流觞会骂自己,只是意外她称李长空为亚父!
亚父是侍君的意思,就和女人中的姨娘小妾是一个意思。她这是……想翻天啊!李奶娘赶紧的向外跑去,她得第一时间把这消息告诉李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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