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林对何夫子、何云的忍受已到了极限,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的性子就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今次大话已经放出去了,必须要制订一个周密的反击计划,将何夫子、何云彻底赶出桓府,否则不让人笑掉了大牙。
桓林和冯小宝进了狗窝,沉声说,“何夫子,这次你是好事到头了!”
冯小宝瞪大了眼望着他,“你想到法子了?”
桓林淡淡的说,“权力在阳光下操作,是杜绝黑幕的唯一法子,也是我唯一能反败为胜的机会,能将这次初评会的声势造大,再揭发何夫子的罪行,众目睽睽的,芷茗、何夫子这些人想黑还能黑到哪儿去?”
他的反击计划已经成形,见冯小宝还是一脸的茫然,又耐心的解释说,“这反击计划,一共有三步,其一,小宝,明日召集外院杂役来初评会看看何七夫子怎么滚出桓府的。”
冯小宝为难的说,“老林,外院的杂役肯定十之八九是想看何夫子、何云这帮人笑话的。我们在外院怎么闹腾,只要不出格都没事,但初评会上有芷茗参与,这事儿要是惊动了内院,怕是不好收场,平白无故的,没人愿意会去冒险。”
趋利避害乃是人之常情,饭碗永远比正义感重要,桓林打心里是能理解这些杂役的畏惧之心,便说,“无论花多少钱,我要明日杂役来给我助威。”
冯小宝沉吟说,“一人三百文,你要多少人都有。”
桓林一愣,一人三百文?这个价码也太高了,将我当冤大头了?但转念又想,如果没有重赏哪儿来的勇夫?去闹事的杂役都是担着被赶出桓府的风险,要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这个代价其实也不高。
桓林想了想说,“门客有五十人,我们的声势就要比门客那方更大,至少一百人吧!”
“三十贯!”
冯小宝瞠目结舌看着桓林一出手就是大手笔,惊愕的说,“老林,对付一个何夫子花这么多,不值得吧!”
桓林呵呵一笑说,“小宝,我桓林是个生意人,岂会做赔本的买卖?眼光放长远些,俗话说舍不得媳妇儿套不着流氓,小钱不出大钱不入,哈!”
冯小宝愕然说,“对付何夫子能捞大钱?我不信。”
桓林意味深长的说,“好,我们走着瞧吧!其二,众门客一直被何夫子压榨,肯定有心里不满的,小宝,你去找愿意出来指证何夫子贪污的门客,签字画押后,一人一贯赏钱。这事儿要办成了,我给你三贯。”
能为桓林出头,还有赏钱可拿,冯小宝拨弄了一会手指,抬头看着桓林说,“一共花了四十多贯,我瞧你怎么赚回本来,还有一步呢?”
桓林取出随身的质票交给冯小宝,“你立刻去质库取钱,当场发放,真金白银的兑现。”
他这次的反击计划,归根到底就是四个字,以钱压权,何夫子在府里积累了十余年的威信和人脉,平白无故当然没人敢出来反对他。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桓林就是要用钱,硬生生在他的威信里砸出破绽,只要有破绽,足以让何夫子苦心经营十几年的威信和人脉彻底崩盘。
待冯小宝将信将疑的去了,桓林却还有一件更为要紧的事要去做。
初评会,以芷茗的权力最大,若是她要一黑到底,那是神仙都没救,必须要找上一个比芷茗更有话语权的贵人来参与,才能得到最大限度的公平。
他能想到唯一的人选,就是少夫人薛莺了。
内院的护卫森严,根本不是桓林这种外院的门客能轻易进入的,除非是薛莺本人同意他进去。
桓林已想到了一个法子,少夫人薛莺一定会应允自己前去拜见。
他自信满满的来到内院的入口大门,冲着护卫拱手说,“兄台,能否代我给少夫人穿句话?”
护卫还待推辞,桓林已掏出了五十文塞到护卫手中。
护卫立刻会意,将钱财偷偷收了,又问,“什么话儿?”
桓林低声说,“替我告诉少夫人一句,计时手表坏了,我能修好。”
劳力士手表是机械表,需要每日上发条才能正常计时。每次上满了发条最多也只能走两、三日,薛莺不会操作给手表上发条,如今已过去了十日,劳力士表肯定已停止走动,以修手表的名义去接近薛莺,薛莺十之八九会应允。
护卫虽不知手表是什么玩意,将他的话儿牢牢的记了,前去禀报。
一刻钟后,护卫出来回报,少夫人薛莺令桓林去见面,便领着他进了内院。
“也,这个像是网红李什么来着?”
“哦,那个像拍网剧的。”
自穿越后被带刀外院后,这还是桓林第一次进入内院,一路上见着的女婢如云,或粉嫩,或乖巧,或妩媚,虽不如芷茗的出类拔萃,与外院的比起来,已是从地狱到了天堂,不由得在心里暗赞不止。可见,从古至今,美女资源都是随着权势、金钱分配的。
护卫一路上不说话,桓林也懒得去自讨没趣,东瞧瞧,西望望的欣赏美女。两人过了一个人工湖,远方一处偌大的庄园映入眼帘,门口却没见到一个桓家护卫,来来往往的都是女婢,桓林好奇的问,“西苑没有家丁护院的?”
“老夫人规定,西苑不配执事,家丁,只有女婢。”
“桓玄范常年不在桓府,桓家老夫人是想关住这一抹春色啊!”
桓林暗想,又忍不住的问,“二郎君不在西苑?”
“老主人两年前去世,按习俗要守孝三年,二郎君在长安求学,结交贵人。”
“这个桓玄范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血气方刚,抛下如花似玉的妻子在长安这花花世界求学?哄鬼去吧!玩歌姬、舞姬还差不多。”
桓林看破却不点破,跟着护卫穿过几条林间小道,到了一处小亭。
在小亭里,薛莺依着虎皮躺椅,闭目养神;芷茗规规矩矩的站在她身侧。
薛莺身着一抹贴身抹胸,外披翠色白绒襦衣,露出皓白的玉臂,还有手臂上的碧玉手镯,灿灿生辉;下身仅是及腰碧纱裙,白嫩柔滑的纤腰也暴露在外。
头簪、项链、耳环、手镯,以及女人所能戴上的一切首饰,无一或缺。
桓林瞧着一愣,美人便是美人,天生丽质便是天生丽质,什么衣服、首饰都似为她特意设计的一样。前些日子浴池里的薛莺是个清纯的小女生,眼前的薛莺却似足了风流熟女,再配上浑身散发着熟悉的清香,更有一番迷人的风情。
这个桓玄范是不是脑残,坐拥这样的娇妻美眷,还常年呆在长安。
薛莺独自一人在西苑,也穿得这么齐整,除了芷茗和几个女婢,有谁来欣赏呢?桓林从这个绝色佳人的身上深深感受到,什么是孤芳自赏,什么是顾影自怜。
薛莺一双美眸上打量着桓林,嘴角扬起一丝柔和的笑容,“桓林,这些日子在府里可曾住得习惯?”
桓林与她目光对视,笑意盈盈的,像是刚从国外旅游度假回来,“在桓府吃得饱,穿得暖,谢少夫人收留。”
薛莺指了指案几上的劳力士手表问,“桓林,我押了你国皇族的计时宝贝,你肯定怀恨在心吧!”
桓林愣了愣,手表如今也用处不大,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薛莺,也算是报答了她的知遇之恩,“什么皇族,都已是过往云烟,那些只有在少夫人身上才能光耀照人,算是我送给少夫人啦!”
薛莺双眸微微一亮说,“你送我这么宝贵的珍品,我要还你什么赏赐呢?”
桓林的目光越过案几上摆满卖相极好的糕点和茶水,他折腾了一上午还没吃过饭菜,这些精致的糕点对他有着不亚于美女的吸引力,碍于在薛莺面前的礼节,只能吞了吞口水,“少夫人就将这些点心给我吧!”
薛莺见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又说,“案几上的点心是郿县最有名的龙心酥,你尝尝。”
桓林忙用手取了一块糕点放入嘴里,真好吃!
他忍不住又塞了一块。
薛莺嘴角含笑,默不作声的瞧着他狼吞虎咽,芷茗忍不住呵斥说,“桓林,在少夫人前能不能守些规矩?还用手拿糕点,辱没斯文。”
桓林咀嚼着嘴里的糕点,暗想,“换你在那个乌烟瘴气的外院呆着,保管你比我还不懂规矩。”
他嘴上却不去顶撞,只淡淡的说,“在外院,家丁仆人还用手抓饭,用手擦那个.....那个......屁......哈!算了,不说了,芷茗真应该多去外院看看,体察体察民情。”
“好了,由他去吧!”
芷茗被他冷冷的讥讽,正要呵斥,却被薛莺拦了下来,拾起了案几上的劳力士手表,“桓林,你会修这个计时宝贝吗?”
桓林点了点头,上前取过了劳力士手表,轻车熟路上了几十圈发条,将时间自动校对到准确的时间,手表的指针再次恢复了走动。
薛莺好奇的接过一看,果然又开始动了,欣喜的在手中把玩着,“这玩意怎么这么神奇?”
桓林低声说,“我还可以教教少夫人怎么计时。”
薛莺好奇心起,忙冲他挥了挥手,令他走近了些,“快过来教我!”
桓林走近了几步,看了看边上的芷茗,嘿嘿一笑说,“这,这。”
薛莺斜斜瞥过身侧的芷茗,令她先下去了。
芷茗狠狠的瞪了瞪桓林,几次欲言又止,还是应声去了。
桓林凑到了薛莺的躺椅前,坐在榻沿,打量着薛莺曼妙的身躯,闻着美人身上的芬芳,有些心猿意马,但还是强忍了绮念,耐心的教了薛莺怎么看时针、分针、秒针来确定此刻的准确时间。
薛莺是冰雪聪明,跟着桓林学了整整一个下午,三个时辰;桓林为了讨好她,自是尽力的卖弄学问。
两人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仔细,终于尽数消化了关于阿拉伯数字1到12的识别,一日二十四小时,一小时是六十分钟,一分钟是六十秒的现代计时理论。
薛莺现在自个儿也能从劳力士手表上的时针、分针、秒针来辨别准确时间。
桓林正要继续交给她关于如何给手表上发条,调整时间、时期、星期的法子,薛莺却出人意料的伸了伸懒腰,淡淡的说,“这些太难了,改日再学吧!”
“连阿拉伯数字、现代计时理论都一学就会,上发条、调时间有什么难的?”桓林微微一怔,一时没猜透她的心思,响起此次前来的要事,便拱手说,“少夫人,计时手表修好了,但,我有一事,还请少夫人应允。”
薛莺露出一个早知如此的神情,笑着说,“就知你不会平白找上门来,说吧!什么事儿?”
桓林忙说,“后日外院有一个初评会,少夫人若是有空,能不能屈尊前来一观呢?”
薛莺双眸闪动着异彩,直直落在桓林身上,似在揣测他的心思,“有什么可观的呢?”
桓林自信满满的一笑说,“保管能让少夫人见到一出非常精彩的好戏。”
薛莺收回了目光,抿嘴轻笑说,“好呢!到时我就来看看外院有什么好戏,若是不精彩,看我怎么罚你!”
美人一笑,桓林看得愣了愣,他得了薛莺的承诺,大喜过望,有了薛莺的支持,何夫子、何云,你们两个杂碎,就等着滚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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