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文老太爷的话语,文子逸显然是不知所措,本来以为没什么难过的坎儿了,但谁知道这位老爹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文管家看到文子逸诚惶诚恐的样子,心道看样子老太爷再说什么二公子也不会当真,还不如自己卖个乖,便开了口:“二公子多想了,其实老爷并没有怪罪公子,你得继续听老爷把话说完啊!”
文子逸一听文管家这么说,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逸儿愿闻其详!”
文老太爷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其实你和四夫人的事儿我早就知道了,要是想怪罪你的话早就开口了!”文子逸心中暗想道:“干我什么事儿!你还不如早就跟你的儿子说了,现在弄得我在这儿诚惶诚恐!”
文老太爷侃侃地道:“我已经年过花甲了,四娘却还是个大闺女,我当初也是碍于面子才将她娶过门儿的,其实你们刚刚开始我就知道了,也不是没有气,只不过有你娘我这一辈子就已经很满足了!她能看上我儿子那说明我儿子有魅力!我还能说什么,再说妻妾如衣服,父子才是前世修来的!”
文子逸听了这番话,心里那是叫个舒坦,你看看这一代的老爹,虽然是个古人,却具备了二十一世纪先进男人的思想,都被自己的儿子扣上绿帽子了,居然还能这么镇定,不容易啊,再想想自己的那位化名的先辈,唉,真是有负于自己那张俏脸,让人不齿!
文老太爷接着说道:“逸儿,咱们文家现在就有你这么一根香火了,看到你一直没有妻妾,我老头子心里可是急死了!这回正好,怎么说你也有个心上人,我打算将四娘许配给你!过几日就完婚!”
文子逸一听这话真的就是哭笑不得了,父亲的女人下嫁给儿子,该不会是这位老爹的疯病还没痊愈吧?
“父亲切莫说笑,孩儿可担待不起啊,再说,那、那可是大逆不道啊!”文子逸哀求道。文老太爷却全然不顾,继续说道:“这是哪里话,没有夫妻之实就不算大逆不道,你可知道,四娘过门儿之后,我可是一直没有跟她圆房,你就不要多想了,听爹的话吧!”
文子逸执意坚持道:“父亲之语让孩儿羞愧不已,请、恕孩儿不能从命!”
文管家一见,连忙劝道:“二公子,自古以来子得父令哪有不从之理!您就应下吧!”
文子逸一直以清高自居,到了宋朝当然也不改以往作风,仍旧不从,文老太爷从来就没见过自己的二儿子这么顽固过,心中不免有些生气,见儿子百般不从,最后只是冷冷地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文管家,让他自己好好想一想,没想好就让他跪着,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再起来!”说完转身便走了。
文管家可真是左右为难,老爷和少爷因为一个女人撕破了脸,自己该帮哪头?
文子逸的意思已决,即便是老爹赶鸭子上架也非要搏一搏,所以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文管家从小看着少爷长大,自以为对二公子的心性了如指掌,才跟老爷开了口,商议此事,此时却不欢而散,无异于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万一落得老爷和少爷不合,自己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文管家连忙拦住文老爷劝道:“老爷,少爷刚刚醒过来,身子也欠佳,这么做是不是太过苛刻了,都怪老奴多嘴,请老爷收回成命吧!”
文老太爷却说道:“我这儿子我了解,待会儿撑不住了,就会跑过来求我了,呵呵,没什么事儿!”
文管家无奈地回到了正堂,左右徘徊着,心里忐忑不安,文子逸心里越想越气,一跪就是两个时辰,文管家想不到少主人能有这般定力,就连满怀信心的文老爷都等的不耐烦了,坐在文夫人房里的凳子上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老妇人看出了端倪,便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哦,没什么?”文老太爷刚说完,便开始担心起自己儿子的身体来了,嘴里念叨着不行,急忙走出了房间,来到了正堂,文夫人也跟了出来,来到正堂,一见文子逸在那跪着,这位夫人就火了,责备地对文老太爷道:“你也太狠了,到底什么事儿不合你意就这么责罚儿子啊!”说着上前爱怜地去扶文子逸,文子逸仍不起身,嘴上劝母亲道:“娘亲不必担心,逸儿有罪,跪一跪无妨!”
“混账话,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的肉,怎什叫娘不担心!”文夫人说完硬是将文子逸扶了起来,文老太爷也被夫人说的面红耳赤,只好来到文子逸的身边,愧意地道:“逸儿,都怪为父,我也不强迫你了,这件事就此作罢吧!”
文子逸心中一喜,自己总算做了一件好事儿,正要施礼感谢爹爹,无奈连跪两个时辰,腿已经又麻又涩,险些跌倒,幸亏闻声赶来的梅儿和旺财、德福三人将他扶住。
文老爷也不由得对儿子的变化感到欣慰,文子逸由旺财和德福扶出了正堂,梅儿心疼地问道:“哥哥,咱们回房休息吧!”文子逸看着这个对自己百般呵护的小妮子那副心疼样,打趣儿地说道:“没什么,呵呵!心疼了?”
梅儿的脸色又是羞得通红,连忙别过脸去,娇滴滴地点了点头。
旺财自责地道:“都是奴才不好,自作聪明,险些送了主人性命,今天又害的少主人被老爷责罚!”文子逸还真的就没见过自己的人都这么担心自己,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对这几位道:“什么话?我不是好好的吗?”
两个奴才听了这话在惊讶之外不由得也对少主人肃然起敬,德福连忙说道:“少主人,现在回房吧!”
文子逸却说道:“不,去四娘哪里!”两个家奴一听,又是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文子逸见状说道:“没什么啦,我只是去看看四娘的情况!”
两个下人这才放下心来,四个人向四娘那里走去,文老太爷在门口看到这情形,不觉笑意吟吟地与文管家对视了一番,文夫人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但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再说这四夫人,自从昨晚被救起,醒来后便觉得又羞又愧,所以干脆闭门不出,文子逸的腿脚已经恢复了自如,身后跟着三个贴身膏药径直来到了四夫人的闺下。
小丫鬟一见少主人来了,连忙连跑带掂儿的跑进四夫人房中通报去了,四夫人一听那个薄情郎来了,便联想到昨天的事儿,不觉又羞又恼,自己为了她一直守节自重,听说了他在番邦遇害的消息,自己又不知暗暗落了多少泪,本想这次他一回来自己又有了依靠,哪知盼来的却是自己名誉扫地。
“不见!”四夫人本来想好了,只要老爷的休书一下,自己便身退文府,所以才狠下心来说道,谁知这会儿文子逸已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四夫人一见到文子逸,便有些愠色地道:“你还来做什么?”文子逸回头示意了一下旺财,旺财本就聪明,连忙将一众下人都领了出去。
文子逸羞愧地看着四夫人,欲言又止,四夫人开了口:“如今事情败露,想我在这偌大的文府已无容身之地,少主人这时又来造访,难道是嫌四娘羞得不够吗?请少主人自重,老爷休书一下,贱妾断不会在文府滞留!”
文子逸的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虽然这个美娇娘不是和自己有染,毕竟现在自己已经充当了祖先的角色,看到一个红颜就此伤心,哪有不管之理,想罢,文子逸低声道:“四娘的话真是让子逸不知所措!”
“别再兔死狐悲了!那种巧言吝啬的话跟我说已经没有必要了,你现在一定巴不得让我走吧!”四娘显然已经被自己伤得很深了,文子逸只好说道:“四娘,父亲、父亲并没有怪罪你!”
四娘一听,心中一颤,不敢相信地道:“你,你莫不是搪塞我?”“子逸句句属实!”文子逸解释道:“今早父亲还跟子逸提及过我们的婚事!......”
还没等文子逸说完,四娘已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坐起身来问道:“真的?”
“四娘莫急,听子逸把话说完!”四娘重重地点了点头,文子逸这才继续说道:“父亲说的这事儿,被我推绝了!”
文子逸此语一出,四娘原本有些亢奋的心情顿时像被泼了一瓢冷水,眼中也不觉泛起了泪珠,跌坐在床边,失神地说道:“莫非是郎君嫌弃四娘了?”
文子逸连忙道:“不是,只是!”文子逸最怕的就是见到女人哭,但此时如果犹豫不定的话,必将给后世留下个有违伦理的名声。
四娘沉吟道:“也罢,贱妾的身子本就不干净,哪能锁住郎君的心!郎君走吧,不必考虑贱妾!”
文子逸却更加心绪不安了,如果说这女子像自己所闻古代女子那样寻死寻活,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来,自己就可以放心地离开,因为那样的女子往往是不会寻死的,但眼前这位却不闹不哭,这真是让人不敢掉以轻心啊。
文子逸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却隐隐见到四娘正暗中将桌上的一把剪刀移向自己的身后,四娘嘴里还不住地说道:“你走啊!走啊!”
文子逸心中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他知道自己一离开,这里就会发生什么,他可不想来到宋朝没多久就有人为自己而死,情急之下,文子逸赶紧上前,一把将四娘环保住,并顺势夺下了四娘手中的剪刀。
四娘纵然一心求死,但也对文子逸这个举动弄得始料未及,挣扎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感觉,一把抱住文子逸,雨泪滂沱地哭道:“郎君你心好狠!你可知道这段日子奴家的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为了先稳住这个小佳人,文子逸极力应和这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娇娘道:“我知道,我知道,四娘,别再做傻事了,知道吗?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但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这种忤逆之事真是想也不敢想了!”
四娘对文子逸的情是至死不渝的,到这时,这个女子还是对文子逸抱有幻想,只见她含泪敲打着文子逸的后背,嘴里娇滴滴地道:“薄情郎,把人家的心偷走了,就想逃之夭夭!”
文子逸对于这场景不陌生,因为以前每次惹得茜儿生气之后,黄新都要像走程序一样让茜儿敲打一番,那是男子汉的专有动作,此时的文子逸真是感慨颇多,也对这个让自己对不起老爹的女子增进了一丝亲切感。
假如自己真的出生在宋朝该有多好,在没和茜儿认识之前、自己老爹没有去四娘过门儿之前相识,可能就不会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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